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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培育它的心血来算,也不止十两。”苏词挑眉,在钱财这方面他从不让步。
谢瑾:……
“我现在身上没有这样多的银两,晚些让小厮送来。
现在我们还是先去状元楼吧。”季子牧或许是习惯了,很快便接受了这一结果。
谢瑾理直气壮的一句:“我没钱。”
“拿你的凌霄抵也是可以的。”所谓凌霄便是谢瑾的那杆银枪。
谢瑾语噎:“你……”
“谢公子远道而来,今夜便由在下请客。”苏词手摇折扇漫不经心地说道。
“啧啧啧,难得难得,这还是苏允之吗?”季子牧惊讶道。
苏词笑而不语转身便走,今日收入不菲,有客远道而来,却也是难得。
再者状元楼是长安的高楼,又临水而建,今日的黄昏甚好,
若是早些去占个高处临窗的位置,或许还能欣赏到那山映斜阳天接水的景致。
又何必计较今夜到底是谁破财。
第11章 ,执剑问苍生,持笔护黎民
这长安的万家灯火笼罩在夜幕之下,相较于亘古不变的星辰神秘,却是另一番温暖的景致。
长安有的也不止是勾心斗角,纸醉金迷。
苏词没有出过长安城,只是一遍遍地看过本国的地图,想象这昏黄的灯光点亮人间等待着归人的场景。
总会勾起人内心最深处的柔软与美好,让苏词忍不住想要去守护。
这世间诸般美好的事物,都成了苏词挣扎的理由。
“你有笔不问苍生,有剑不护黎民,你应当感到羞愧。”那年谢瑾的银枪抵在了苏词的脖颈处说了这句话。
在那之后,即便他们相见也是相顾无言或是争锋相对。
是啊,我应该感到羞愧,苏词想,谢瑾的言语苏词无从反驳,字字句句地凿在了苏词的心上,记到了今时今日。
“回到长安的感觉怎么样?”一行人用饭用到一半,苏词便被谢瑾掳到了这状元楼的房顶之上,自谢瑾离开长安,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地坐下来。
谢瑾半坐半躺在这状元楼顶,一手执枪,一手拿着酒坛子往嘴里灌酒,只是将苏词带了上来,也不言语。
姿态和模样倒是肆意潇洒,若是被哪户人家的小姐瞧见了,怕是要被勾了魂去。
这酒坛子里装的是这长安顶有名的酒——浮白,酒性不烈却是回味无穷,到了谢瑾嘴里却成了:“这酒寡淡无味,如同饮水一般,还不如寻常农家酿的粮食酒。
既然喝酒了,就要喝这世上最烈的酒。
做人也一样,人这一生本就是白驹一隙,若是不活的热烈一些,又有什么滋味。”
苏词俯瞰这状元楼下的近景,瞧着街市上几个十余岁的少年郎嬉笑打闹着走了过去,对于谢瑾的暗讽不置一词。
有些人生来便是如那春日里漫山遍野的杜鹃花般绚烂的,自己或许也曾有过那种时候吧,所以才会让谢瑾失望了。
他未变,只是自己变了。
“前几年,我认识一个人,同你很像,如果你们有缘见上一面,一定会觉得相见恨晚。”苏词干脆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躺在在了这楼顶看这夜空深邃,星子闪烁。
一个是铁骑银枪的小将军,一个是红衣白马闯荡江湖的少年郎,同样的炽热意气风发,也有着那样崇高到苏词觉得遥不可及的理想。
“世人都向往长安,可在我看来,长安有什么好的。”谢瑾偏头看了苏词一眼,又继续饮酒,轻笑了一声,“乱花渐欲迷人眼,是这天底下最能改变人心的去处。”
他们自说自话,仿佛在回答对方但又好像从未聊到一处去过。
苏词一只手枕着后脑,翘着二郎腿的模样闲适,只轻轻地勾唇笑了:“怎么愿意坐下来和我说话了?”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谢瑾却不知他什么时候又认识了这样一个人,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苏词要冒着危险去救下一个杀手一样。
“这几年,我父亲怎么样了?”苏词又问。
“这么多年来,我是怪你的,至今也是。”谢瑾长叹了一声,似是无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只想着你那琴,旁人说你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我却觉得你连季子牧都不如,甚至那些纨绔子弟都比你好。
因为,你不该是这样的。”
苏词闭眸掩盖自己的情绪翻涌,任由谢瑾说着话。
“可人生是你自己的,你爹娘你爷爷都默认了你现在的选择与生活,我又能如何。
或许是长大了吧。”谢瑾自嘲般笑了笑,“现在想来倒是觉得从前幼稚,总觉得揍你一顿能唤醒你的心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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