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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跟随王师父修习剑术,只恨而今年纪尚小,难有虎贲之力,为父皇分忧。”
他所说的王师父正是当代的剑术名家王越。
因那王越有为官之心,刘宏干脆让他做了两位皇子的剑术啓蒙师父,但显然比起刘辩,刘协对此道要更感兴趣些。4
刘宏作为权术平衡的忠实爱好者,自然知晓一个道理,身为帝王,若没有足够的胆魄,绝无可能在各方势力周旋之间保有基业。如今二子都过于年少,可起码刘协的这种胆气让他更望之心喜些。
也或许,还因为他自己沉疴日笃,便更想看到儿子表现出康泰健朗的样子。
他开口回道:“既是习剑便该循序渐进,何能在一日之内毕他人一年之功,那河南史阿跟从王将军学剑,纵天赋卓绝,也非日内剑术可成,只得其法而已。”
“父皇所说甚是。”
“你且去吧,而今不需你为我分忧,父皇自有自己的大将军和股肱之臣。”刘宏拍了拍刘协的肩膀,示意他退下去。
年幼的刘协虽然觉得父皇在提及那大将军三字的时候,语气稍有几分古怪,却也没听出这话中的其他意思来,遵从父亲的旨意退了下去。
他又哪里知道,前几日被刘宏派去平定葛坡乱贼的典军校尉鲍鸿,忽然被人指控贪墨军粮。
若是先前选拔西园八校期间没出现这样多的波折,以刘宏这等小气非常的做派,必然直接将鲍鸿给处斩了事,可他如今只觉处处有人在制约他的手脚,便在获知消息后先寻人探查了一番,竟一路查到了何苗的手下。
他并未对何苗发作,只在心中又连带着给何进记了一笔。
谁让这愚蠢的手段,显然只能是何家两兄弟一道想出来的!
经此一事他也越发确定,他只怕不能再放任何进继续下去,否则一旦让刘辩继位,这位骄横非常的外戚必然成为皇权的威胁。
相比起来,那被他擢拔到骠骑将军位置上的董重,就要显得安分许多,也更符合他对于外戚的定位。
可要将刘协捧上这个皇位,除却他自己得尽量多活几年之外,因何进与何皇后的势力已成,他也必须给刘协留下足够的势力凭据,或者,在自己过世之前,将所有的障碍都给拔除干净。
想到先前乔琰送来的那封奏报,刘宏沉吟许久,缓缓开口道:“张常侍……”
张让连忙应了声“是”。
“你以为,除却蹇硕之外,那乔烨舒可能为朕托孤之臣?”
第109章 誓……
托孤之臣这话一出,张让险些被吓了一跳。
他当即俯身跪倒回道:“陛下切莫说此等不吉利的话,您只是畏寒而已,待到冬日过去必能好转。”
宦官势力必须依托于皇权而存在,张让赵忠之流何以能掌握有这样大的权力,还不是因为刘宏对他们颇有倚重。
因此张让比谁都不希望刘宏的身体会出现什麽问题,甚至是病重过世。
但他擡眸间只见刘宏听到他这样说,丝毫也没露出一点喜色,而是拍案而起,在这温度过热的屋中来回踱步,又忽而开口道:“我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吗?”
自光和末年开始,他虽然还跟先前一样享乐消遣,驾驶着那白驴之车在皇宫中而过,让顶着官帽的狗跟随在自己身边张扬,却比谁都清楚,在那些老一辈的臣子陆续过世中,他自己的身体也渐渐垮塌了下去,完全无法逃脱后汉皇帝大多短命的怪圈。
他停在了张让的面前,说道:“我只要你回答我,你觉得,乔烨舒能否承担起这个,托孤的责任。”
张让心知,刘宏所说的托孤,绝不可能是将刘辩托付给乔琰,有大将军何进与车骑将军何苗在,刘辩自然有人庇护,他身为刘宏活下来的皇子之中年岁最长的那位,按照理法也能够继位,只有可能是将刘协托付给乔琰。
将一个九岁的皇子托付给一个十四岁的并州牧,这话任是谁听来,都要觉得有些荒诞。
大多的托孤重臣年岁都不会太小,一方面要能够在德行功绩上镇压住其他朝臣,一方面最好能在皇帝长成后,这位托孤之臣因为年岁渐长而精力不济,便于皇帝将权柄重新收回去。
按照前者的标準,乔琰的经历只能说是传奇,却还没到能够将所有朝臣都镇压在下头的地步,按照后者,她就更加不合适了。
一个十四岁就能够在刘宏心中到这等托孤分量的存在,若是往回继续长成,会发展到什麽地步,这一点谁都没法预测。刘协固然聪慧,也未必就能将她给压制住。
可从张让的角度来说,他是不会反对以乔琰为托孤之臣的这个建议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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