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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琰手握兵权,也有因为黄巾之乱期间的名誉累积,若是被刘宏归并到了刘协的筹码之中,等同于增加了其继位的可能。

而张让比谁都不愿意让刘辩登上皇位!

大将军何进身边簇拥着的这些士人,大多深受党锢之祸的影响,如若让他们占据了上风,成为了刘辩登基中拥有从龙之功的重臣,诛宦这个任务必定会被重新摆到台面上来。

他还不想死,起码不能是这般狼狈的死。

但他只是依然保持着眼下动作,回道:“是否要以乔并州为皇子之援,陛下心中自有定论,臣不敢妄言。”

这等危险的决定,他表示这种无形的支持就够了,可不能直接说出口来。

他想了想又道:“陛下如今有西园八校在手,重兵在侧,等到各校的训练得宜,便可以无上将军之名,指点其四方平叛,无往不胜,不必如此急于下这样的决定。”

相比起乔琰,对张让来说更加值得信赖的,自然还是同为宦官的蹇硕。

他便在此时又将对方给提了一句。

刘宏怎麽会没看出他的这种小心思,但张让心中所想的这等顾虑,刘宏也未尝没有考虑过。

乔琰如今所表现出的种种,的确是好一番大汉孤臣的做派,可若是换成一位年仅九岁的小皇帝在那天子的位置上,难保不会有什麽叛逆之举。

更加上,她的行事着实是太过酷烈偏激了些。

如今这张奏表上,的确是将进攻鲜卑的可行性给列了个分明,看似稳重了几分,但不管怎麽说,一位刚刚到任的州牧,在越冬的防守之余,已经开始积极筹备进攻作战,足可以看出她秉性之中的进攻性。

在大汉如今的四方乱象中,她适合去当那把平定祸乱的利剑,却不适合去做一位承担起托孤职责的重臣。

除非在情势难以保全的情况下,刘宏甚至只打算先将她留在并州这等偏远地界上。

除非……

当真到了最坏的时候。

现如今他既然还能窥破何进对这西园八校校尉的栽赃,也能让何进的小算盘都动在这种暗地里,确实不必做出这样后患也同样无穷的决定。

“起来吧,且缓缓再看吧。”刘宏沉默了许久方才再度开口道:“先看看她对上鲜卑的战绩。”

看她在奏表中所列种种,刘宏倒是觉得她落败的可能性不大。

但也正如乔琰所说,檀石槐过世之后的鲜卑,已经从先前的分裂衰颓之中缓过了元气,掌权的三兄弟更不是和连这等骄狂任性的首领,若是对方之中有人有檀石槐之资,难保会出现什麽意外。

且等她挺过这一关再看吧!

乔琰远在并州,无从见到这一出刘宏和张让之间的协商,反正对她来说,能不能拿到这个托孤的重任并不是那样要紧的事情,反倒是没有更好。

要紧的是刘宏这个準允出兵的批複。

并州牧确有领并州全境内兵事的权柄,但那鲜卑所在之处到底是在阴山之外。

先前匈奴先一步入侵,甚至屠杀了固阳县县民,她可以说自己是激于义愤才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但鲜卑在今年冬日并未有寇边的举动,她却率兵出征,这就在道理上有些讲不通了。

她今日可以去进击鲜卑,明日也可以袭击凉州冀州。

正因为如此,这等需要脱离并州境内作战的情况,她必须跟刘宏做个彙报。

好在,她所得到的结果还是好的。

出兵!

二月的尾声里,这条消息被送到她的案头,她朝着窗外望去,目之所及已是一派草长莺飞的景象。

乔琰策马行于田间小径上,小径旁的河道内溪水缓缓流去,她朝着远处看去,汾水支流的流水被那新装上的筒车给带到了上一层的水道之中,又被龙骨翻车朝着山间高处运送。

在这片春风温煦的底噪之上,随着这筒车叶片和流水涓涓的声响,远处的人声也一并传递到了她的耳中。

那正是秦俞在与被召集到此处来的晋阳县民讲解曲辕犁和耙的使用。

这几年间她与乐平县民打了不少交道,此时也当然不会有何种怯场。

她远远跟乔琰投来了个目光示意,表示知道了她这位州牧此时也身在此地,便已经继续讲解了下去。

不过对这些长年跟农具打交道的农人来说,要弄明白这曲辕犁的使用并不太难。

他们更比谁都能理解这曲辕犁的优势。

先前所用的长直辕犁,不但不容易拖动,还不容易转向,但此刻在他们面前的这曲辕犁却因为那犁盘的作用可以轻易调转,这样子也要比原本的长辕看起来不知轻便了多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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