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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饶便是早前乔琰在给秦俞提供的几个表字备选项中,由她选择出来的。

俞有安定和美之意,田産丰饶自然也在其中,乔琰在备选中加入此字的时候是想到,后世有一名为“俞”者表字文饶,又在知县任上开渠筑堤植树,多有善政。

秦俞当然不知道此事,她只是觉得,这还正合乎乔琰给她的职务定位。

见陆苑闻言并无重任在身的忐忑,而是大气地应了下来,乔琰也不免露出了个满意的笑容,继续说道:“此外便是后勤补给军粮的问题,春耕期间我不会让凉州战事成为并州的负累,但随后的军粮补给,并州内却绝不能出差错!”

陆苑回道:“君侯且放心就是。”

这些话交代完了,乔琰想了想又问道:“你父亲那边的情况你如何想的?”

也差不多便是开春时节,从南方还送来了一条消息。

袁术领了刘辩这一方朝廷的车骑将军之位,驻扎于豫扬之间。此人又向来傲慢,竟以半个扬州牧自居,于九江郡募集重兵。

若只是如此便也罢了,他还公然勒令庐江太守陆康向其缴纳万石米粮充当军资,在遭到了陆康的反对后,袁术竟毫不犹豫地将陆康打为叛逆,以其并未承认刘辩为天子、也未曾上缴税赋为名,发兵向其征讨。

此前袁术去信要粮,还只是这两方之间私人的事情。

可他这麽一开战,可就将消息传遍各州了。

乔琰也不例外地得知了此事。

这确实是那路中悍鬼袁长水做得出来的事情,可这对于身在庐江且年事已高的陆康,以及陆氏家族百余口人来说,就不是什麽好消息了。

陆苑闻言叹道:“我如今能做的也不过是往庐江去信一封,一是告知于父亲,我还尚在人间,二是告知于他,如若庐江郡治所舒县不可保,不妨让族人先来并州避祸。”

至于陆康能否听得进去……

陆苑素知他脾性执拗,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可两地相距甚远,庐江郡已贴邻到了长江的边上,所谓远水解不了近火正是如此。

“是否要……”要如同让鲍鸿前去保卫麋氏安全一般,让人去接应陆氏子弟?

乔琰话未说完,已听陆苑抢先一步回道:“不必了。君侯将并州庶务托付于我,无论如何我都当先以并州之事为先。方今时局动乱,有些事情非人力所能企及,若父亲执意要与庐江之民共存亡以全忠义,我也唯有尊重他的选择。”

她话说到此,有一瞬的低沉,又忽然以坚定的口吻说道:“若事与愿违,他年君侯若与那袁术敌对,但有机会,我必手刃此人性命!”

乔琰朝着她看去,只见得她目光中一抹冷冽如刀的颜色。

南北之隔阂,各人之抉择,让此刻亲族命数都变成了一种未知数,可就像她当年遇到陆苑的时候,对方深谙趁势而为、当断则断的道理,如今也是如此。

她也更清楚地意识到,陆苑为何会给自己取字为如卿。

在陆苑的说法里,陆(六)如才是这个字。

此六如并非是佛教之中的六如之说,而是《诗经·小雅》之中的几句话,“如山如阜,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如松柏之茂”。1

这本是“九如”。

但“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句却过于僭越,被陆苑从中剔除了出去,剩下的就是六如。

以乔琰看来,她确有山川松柏之姿了。

她也能足够放心地将并州的人事调动权利交予她!

这是她的左膀右臂吶!

在诸事安排妥当之际,也便是她与盖勋所说的光熹二年四月——

并州牧麾下两万五千兵卒集结于上郡。

半年之前她曾与这上郡的北洛河边指子午岭对荀攸发问。

此时山岭青葱依旧,在这岭下,却是一片无声的刀兵,形成了让人觉得足以填塞河流的阵仗。

乔琰回身望去,正见这经历了一冬的休养后越发锐利逼人,体魄强健的队伍。

他们手中新锻造成型的长刀利刃闪烁着寒芒。

他们之中最前排的重甲骑兵与覆甲骏马,有如一座座钢铁机器。

而最为醒目的,莫过于阵前身着最新式锁子甲的几位将领。

此为并州之狼骑!

她的并州军也早脱离了由衆多贼寇组结而成的状态。

这出兵之际,正是令天下都为之胆寒的气势。

而这种酝酿一冬的战意,已不需要乔琰再以什麽方式激励士气!

她携枪西指,朗声喝道:“渡河,过山,入凉州!”

随着她的这道指令,骑兵已先行一步从这北洛河上早搭建起的桥梁之上疾驰而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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