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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乔琰朝着他瞥了一眼,一副让他别乱说话的意思,他又改口道:“识时务总是好的,难保也是因为他被平舆速攻之下告破的情况给吓破了胆子,想着与其承担这个风险,还不如领个稳定差事。”
袁耀还真是这麽想的。
他被人从另一头带出,恰好避过了死劫,让他在死里逃生的庆幸之余,也根本不想要再继续遭受到这样的惊吓。
上一次他有这等好运,下一次就未必了!
谁知道他会不会步上父亲的后尘。
他也确实没有在一地坐镇稳守的本事,那麽与其让人将他当做突破口,还不如趁着长安朝廷或许对没能救下他的父亲,心存了些许愧疚的时候,赶紧让自己做个富贵閑人去。
乔琰说什麽要让袁涣坐镇颍川?
之前袁涣不就在这里协助灾情的平定吗,那还有什麽好说的,让他接着干就是了!
在乔琰宣告着从颍川啓程的时候,袁耀若不是还要押着袁术的棺椁而行,或许会走得比乔琰的先头部队还要快得多。
但让袁耀未曾想到的是,他本以为自己应该体验的,是由大司马亲自送入长安,在面见天子之后将父亲在长安城中寻到一处风水宝地埋葬,按照袁术原本的豫州牧官职,由朝廷表达一番对他这位遗孤的关照,做出相应的委任。
实际上的情况却是——
乔琰并未直接随着队伍一起回到长安去,而是因为要和司马防商议洛阳的重建工作,并对周遭本打算因为灾情外流的洛阳民衆进行收容,决定暂时滞留在此地,由典韦护送袁耀前往长安。
这跟他所预想的完全是天差地别的待遇。
偏偏乔琰的一番说辞也可算是有理有据,按照她所说,随他一道进入潼关的,还会有一封对豫州战况的解释,也不必让他还得亲口来说。
确实是有留在这里的必要,才省去了回长安的述职之事。
“君侯只是因此才这麽做的吗?”
郭嘉在替她回长安报信,并向天子求得出兵的指令后,虽然行路的速度要比赵云更慢,在此时也已经重新赶回来了。
虽说错过了乔琰和曹操会面的这出好戏,但参与到这些后续的处理之中倒也不迟,便在此时对着乔琰说道。
乔琰并未马上回答郭嘉的这个问题。
她此刻行在洛阳的街道上,想着自己此前的数次到访,或多或少怀有一些特殊的目的,像是如今这样有些慢节奏的状态还真是有些少见。
也更让人在俯仰之间,生出了几分物是人非之感。
在有一阵的沉默后,她才朝着郭嘉问道:“你觉得我是如何想的?”
郭嘉回道:“三个目的吧。”
“君侯和曹孟德的这出会面,虽是为了让豫州的局势尽快平定下来,也减少在旱灾之中还需开战所造成的人员伤亡,但多少还是有些不告而僭越,轻言定夺一州之地归属的意思,若是直接回返长安,耳边还是免不了听到一些唠叨的。”
“此外,那袁小公子以这等方式前往长安,所受到的待遇在明眼人看来就是要持续弱化袁氏影响,以防再让这四世三公之家的子弟在长安城里占据什麽位置,可在有些人看来便是君侯对他的排挤了,多少还能再凭借着这事,看看长安城中有几个蠢蛋。”
“其三的话,那司马建公此人有本事,也有眼力,却总让人觉得还有些游离在外,现如今他那二儿子都跟着君侯的船队去远渡辽东了,这人也总该跟君侯再多接触一二才是。借着他也对着颍川做出了发兵增援的协助,正好可以与之说道说道。”
乔琰的唇角微微上扬了几分,“不错,这三个目的都可以算,但奉孝还说漏了一件事。”
她的脚步停在了洛阳荒废已久的南宫面前,推开了那扇当年她为了找寻玉玺、找寻刘辩和袁基的时候走过的小门,走在了这条有些衰草丛生的小路上,一路往南行到了兰台和玉堂殿一带。
在她当年于黄巾之乱后前来洛阳的时候,曾经在这里和刘宏有过一次对她而言至关重要的会面,如今想来,却已有些遥远了。
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还需要通过韬光养晦之举,孤臣肝胆之心来取信于帝王的乐平侯,而是这出时代浪潮之中的翻云覆雨之人。
战事与灾情之中,也恰恰是她要继续往前走出一步的好时候。
这不是在说,她要打算让刘虞坐镇长安的时候,自己在洛阳这边又分出一个小朝廷来,和那头行分庭抗礼之举。
也不是要凭借着身居洛阳来对兖州对邺城那边进行进一步的威慑,而是……
先前就已经敲定的,要将《急就篇》作为第一号典籍进行大量的印刷,所执行的时间也已近在眼前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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