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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趁着袁耀还在深为父亲之死而觉痛苦的时候对他示好,就是最有效的,也可能会让对方警觉自己别有用心。
听袁耀转移了话题,他连忙回道:“是有这个计划,只是如今……不太合适。”
早前王允就有这个想法。
因为他发觉,弘文馆虽然是朝廷用来彰显招揽士人态度的窗口,却并没有让这部分士人全部团结在刘虞这位天子的身边。
固然按照弘文馆的创办宗旨,这部分人都会得到刘虞的亲自任免,但随着乔琰近年间在长安扎根势力步伐的稳固,加上刘虞这种大司马所说皆可的态度,谁都知道在乔琰和刘虞之间到底应该选择谁来作为自己的靠山。
当乐平书院中的学子里属于郑玄、荀爽等人弟子的那部分在长安城中出仕,这种两极分化的情况也就更加明显。
王允意识到,要让天子拥有真正的权柄,而不只是作为乔琰的代言人,那就必须有更成体系的,属于他们自己的人才培养渠道。
可惜,现在不合适。
连让袁绍拿出一个和乐平书院分庭抗礼的太学,都是一件做不到的事,在长安的话语权大半落在乔琰或者是她下属手中的情况下,也就更加做不到。
在今年的灾情之中,贸然提出这样的意见显得更加不合适。
刘扬蠢归蠢,看一眼与他可能是同阵营角色的态度,还是能看出点意思来的。
但他话说出了口又意识到,他这麽跟袁耀说,好像就是在怂恿他去乐平书院就读?
这怎麽能行!
自他来到长安到如今,也就是在袁耀这里,他才看到了一点找到真正同盟之人的希望。
何况,袁耀是什麽身份?汝南袁氏之后,袁术的儿子。
若是豫州可以被朝廷重新抢夺回来,要想通过一番运作将袁耀给推上豫州牧的位置,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这就是一支有机会让他在长安城中站稳脚跟的外援势力了!
刘扬连忙又道:“袁兄若有进学之心,以我看来也不需急于一时,这长安城中将有典籍批量印制之事,不如先在此做个见证,此外那乐平书院中早年间入学就读的学子,在七八月间将有参与毕业考核的,大约会在九月里转道长安,袁兄也可看一看他们的表现。”
袁耀在刘扬没看到的角度,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听听这说的都是什麽话。
无论是印刷书籍的事项,还是乐平书院的毕业考核,都跟乔琰休戚相关,用这两件事来劝阻他暂时不要做出决定,岂不是在说——
这是在希望于这两件事直接失败?
这话哪里是刘扬这种身份的人该当说出来的。
就拿他父亲来说,对于袁涣这种身份的,他总算还存着分敬意,更是让袁耀也对对方拿出恭敬的态度。
那麽若是有个人能够帮着他开疆拓土,可劲儿地打袁绍的脸,他估计都能将对方供起来。
但瞧瞧刘扬的这番表现,竟像是希望乔琰尽快下台,让长安城中的诸般事宜,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一样。
袁耀已经在心中有了这个评判便确定,自己若想在离开了汝南来到长安后,过上安稳的日子,就不能搅和进这种事情里,尤其不能和刘扬这种看不清局势的蠢货走得太近。
可他转念一想,这长安城中对乔琰有意见的人,或许并不只是一个刘扬而已。
只是刘扬的身份最为特殊,也最不需要顾忌那些个朝堂规矩,或者说是根本就不明白这些潜规则,这才让他在此时有如此表现。
可这长安的暗流涌动中,还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人在深藏不露。
他身为袁术的儿子,要想直接做个富贵閑人的难度着实有点高。那麽既然必须要跟一些人打交道,与其是被不知道什麽身份的人给算计入套,还不如跟这个不如他聪明的刘扬来往,然后——
等到乔琰回返到长安后,就像是当年他将袁熙到访长安的事情告知于乔琰一般,现在他也可以将刘扬的情况彙报一二。
那他就真的安全了。
袁耀越想越觉得此举可行,当即朝着刘扬回道:“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会看看再决定的,不过……礼不可废,殿下还是莫要称我为袁兄,对外难免引发非议,我表字子煦,殿下以此称呼于我就好。”
刘扬还时常忘记自己身在长安,这会儿听到袁耀对他这种称兄道弟的说法做出一番纠正,神情不免有一瞬的尴尬,回道:“说得不错,我会留神于此事的。”
好在,让他颇觉欣慰的是,袁耀好像并没有因为他在称呼上的失当,而对他做出任何一点看轻的表现,反而在随后的言谈之间朝着他问起长安城中的风水,似乎是有意于请他推荐个适合于袁术的埋骨之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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