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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和袁绍反应的精彩程度会不相上下吧……
但乔琰转念一想,这两方无论是哪一方的表现都不是她能亲眼看到的,与其在这里揣测,还不如继续思忖她该当以何为国号之事。
若纵观这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国号命名,除却以地名来命名之外,还有一种便是以其释义来说。
譬如说元朝的这个“元”字,有一种说法便是易经开篇的那句“大哉乾元”的含义。
她能否也效仿此法,给出一个答案呢?
若是这个答案还能有着延续前朝规则,又避开晋、宋这些微妙字眼,那便更好了。
蔡昭姬眼见乔琰沉思了片刻,忽然眸光一亮。
她此前的种种犹豫表现,并不影响她此刻在提笔书写之际的笃定。
这笔走龙蛇的姿态与她当日在长安新路上题字的模样分明有几分相似。
不过当时是为那条新路命名,而今日,则是为这一个诞生在她手中的王朝。
在毛笔落定的那一刻,蔡昭姬看清了这个被乔琰写在了纸上的字。
那是一个“雍”字。
乔琰开口说道:“昔年卢公教我念《尚书》,在其中尧典之中有一句话我记忆犹新,说的是——百姓昭明,协和万邦,黎民于变时雍。我如今代汉而立,必当以此为目标,方对得起这出改朝换代。”
百姓昭明,协和万邦!
这八个字从乔琰口中说出的那一刻,明明此刻她们的面前并没有这些长安城中为之呼和响应的百姓,也没有将其说得有若口号一般语意激扬,蔡昭姬便是从中听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振奋之意。
乔琰又已接着说了下去:“上古九州之中,如今已不存雍州之名,但古雍州所在正在关中,我既为关中民意推举而上,又有汉天子于长安让位献玺,以此为号倒也合乎规则。”
“若非要解释的话倒是那麽一二条理由。”乔琰望着面前的这个“雍”字,接着说道:“昔年我在与梁国乔氏脱离关系的时候,曾经和刘伯安说过一件事,梁国乔氏的这个乔字,乃是因黄帝葬于乔山,其后人为之守灵,改姓为乔,传承至今。乔山地处于那子午岭之上,乃是古雍州和古并州的分界,以雍为号,倒也算是不忘根本。”
“昔者又有谶言,说这黄帝后裔的姬姓周王朝,乃是凤凰鸣于岐而翔于雍,所谓凤翔于雍,倒也与今日景象吻合了。”
当年的洛阳鼎中观中,许子将给了她一句“雏凤有清声”的评价,而如今,她已大权在握,即将登临皇位,早非这雏凤的稚嫩,而是这翔空之凤游翺九天!
凤翔于雍,正合其意!
这四条理由摆在面前,让这个四平八稳的“雍”字在这张朴素的白纸上已隐约有了政通人和的征兆,更有了一种腾飞升空的洒脱。
蔡昭姬回道:“雍天下之国,徙两周之疆,实是好字。”
在她话音刚落之际,她便看到乔琰又随即提笔,在这个“雍”字下方又写下了两个字。
她一边写一边说道:“既是从百姓昭明,协和万邦这话中来的,那麽这个年号也便来上一出有始有终吧。”
“定为——元昭。”
第389章 登基大典
“乾元之始,昭昭大雍,倒是个应景的国号与年号。”在听闻乔琰给出的新朝国号后,刘虞并未流露出何等异样的神色,而是做出了个从容的应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乔琰虽还没即位,天子的权柄却已可以算是提前在他的手中做出了一个交接,刘虞身上原本的病态也稍好了几分,只是想到大汉的天下终究是没能在他的手里守住,刘虞的脸上还是不免偶尔露出几分怅然之色。
听闻他跟刘协在当日的那场交接之后商谈了许久,对于刘协在那日堂上街头何敢有这样的胆量,他也算是在心中有了几分理解。
此刻听到乔琰说起这个“雍”字的含义,他竟觉自己在这一刻说不出的心平气和。
想到乔琰这个雍字中所说的“百姓昭明,协和万邦”之意,和她此刻眸光中越发坦蕩的上位者气势,在这临近登基之时,刘虞更愿意相信,乔琰的确会奉行她在接下玉玺之时所说的话,因民衆心念于她而承载起这份天下间最为特殊的责任。
“雍……”刘虞朝着窗外看去,正见那临窗的枝头绽开了绿色新芽,心中忽又有了几分松快之意,“说到这协和万邦之说,烨舒在对羌、蛮、匈奴、鲜卑、乌桓、山越各方的镇压收拢上都自有自己的一套法子,想来他们也该当为你登基而觉喜悦,能让这政权交替中的动乱削减到最轻,令这华夷之分不至酿成新祸,实是你的本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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