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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头本来还挣扎着放下他宝贵的面子,厚着脸皮打去第二通电话,结果没打通,气的险些砸了房梁,这才耐住性子出了门找人。

没想到这趟来的倒不亏,让他目睹了一场喜闻乐见的剑门内讧。

不过韩湛卢显然不愿给他这面子:“还没想好该怎麽说话?”

看他不为所动的神色,曾思成瞬间又黑了脸,额上青筋骤然跳起,然而他念及这回是有求于人,到底还是压住了怒火,可惜克制得太费劲,这使他的神情绷得十分狰狞。

憋得相当窝火的老头子用鼻子哼了一声,转而朝範子清发作道:“臭小子,这位是姓韩的,来见你的客人,你过去给他看一眼。”

範子清愣了,这个怪人居然是客?难道曾老头终于把他按斤卖了吗?

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看什麽?”

“让你去就去,废什麽话。”曾老头转而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足以让範子清大跌眼镜的和气说,“我告诉你,韩湛卢,我也管不着你的事,但你别忘了答应过我的。”

按照曾老头完美的预想,这一趟跟韩湛卢见面个中缘由说来话长,算是避无可避,所以他早就跟韩湛卢说好了,只要他让範子清回来,完了事,再一脚将範子清踹出宁镇,之后又是一片安宁日子,屁事没有。

韩湛卢却将他一番表达友好的努力视作无物,反问道:“我答应过你什麽了?”

“韩!湛!卢!”

曾思成正如範子清猜想的那样,在人间混得不成体统,在妖怪当中也算不得一方人物,只有脾气大的很,什麽都放不进他眼里。

唯独被韩湛卢拿捏住了把柄,面对他时总缺了几分底气,乃至于被害妄想症时不常就要发作一下,精神绷得十二分的紧,点火就要炸。

曾思成近乎在咬牙切齿:“二十年前你亲口承诺过,你想食言?”

韩湛卢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眼:“说过什麽?话说,我说的你就信了?没想到你一把年纪了,还这麽有童真。”

範子清听得一头雾水,以为他俩之间有什麽私人恩怨,结果莫名捕捉到一个二十年前——正是範家出事的那一年。

“人我带走了,”韩湛卢说着,低头转向了範子清,“你答应过的。”

他逆着光,眼神看起来显得愈发幽深,恍惚间像是有什麽东西快装不住似的,行将溢出,範子清怔了怔,脑子里是一团理不清的乱絮,只能后知后觉明白一件多余的事——这位兄弟并不是想要吃人。

曾思成怒道:“放屁!我没说準!我代範家养他到这麽大,是凭你一句话说带走就带走的吗,简直癡心妄想!”

韩湛卢也不甘示弱:“子大不由父,何况你俩又算是什麽,子清,你再说一遍,刚才是怎麽跟我说来着的?”

範子清被他们一人一句糊了满脑袋浆糊,猝然被点名,一脸状况外地问他:“你叫我什麽?”

“臭小子,”曾思成磨着后槽牙,怒瞪了一眼範子清,“你知道那是什麽人吗,快给我滚过来!”

旁边黑狼不明就里地听了一耳朵,总觉得气氛耐人寻味,已经閑得蛋疼地脑补了一出辛苦养大的白菜被自家师伯拱了的大戏。

这时候听见这老头还想跟师伯抢人,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当帮兇,最后还是拦在了範子清面前,对着曾老头露出一排锋锐有力的尖牙。

尽管被他藏在身后的人一直是冷眼旁观,事不关己似的。

“我是不知道啊,”这位夹在中间不明所以的当事人很是冤枉地说,“我不知道他是什麽人,更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麽,你们拿我当货物一样争来抢去大半天,有问过货物的感受吗?”

曾老头听他在这时候还驳嘴,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可这回他控制得很好,甚至宽宏大量地原谅了他不识时务的表现,飞快解释道:“不告诉你是为你好,跟妖怪牵扯上有你什麽好处,有你上学读书舒坦吗,要不是因为你父母当年曾拜托他……”

範子清插嘴追问道:“拜托他什麽?你到底为什麽非得让我回来?”

“範家老早给你安排好的,你既然姓了範,照做就是了,那麽多为什麽,你他妈就是非要跟我作对是不是!”老头子话音越来越高,越高越急,听得韩湛卢冷笑了一声。

範子清打量着两人的神色,皱了皱眉,他开始觉得曾老头这妖怪当的很可悲,尽管他在範子清眼前曾是高不可攀,而不过一夜之间就成了个衣衫褴褛的落拓客,临到这时仍强装自己一身华衣,撑起他纸糊的威严。

曾老头只有发脾气这点很上手,别的则强差人意,临时让他在一个专门给他拆台的货面前找补,简直是拆东墙补西墙,显得破绽百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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