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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担心,而是“圣上”担心。

安诗宁看着萧绮月,眼眸含笑,但萧绮月感觉自己仿佛被一眼看穿,看穿她的小心思,看穿她出宫的目的,也看穿她此行前来背后的那个人……

萧绮月眉头紧锁,“表姐何必跟我打这哑迷,皇兄真正忌惮的哪儿是淩初,是那个孩子!”她苦劝道,“你不喜欢萧阙,何必留下这个孩子,将他养大,惹得皇兄猜疑呢?”

隔壁屋里,安逢的手不停地颤抖,面色惨白,泪如雨下,他想不听了,可身体和手臂都僵直着,不由得他控制。

陈一示在一旁看着他,虽不知谈话内容是什麽,但心想也没什麽出入。

其实只要萧绮月开口叫了安诗宁表姐,那便什麽都不用说了。

他看着安逢的悲痛神色,心中愤恨悲叹:王爷啊,这个孩子一点都不像你,无论是性情还是才能,都已被淩君汐故意养废了!宁婧汐竟也茍活于世!未随你而去!

另一边,安诗宁轻声道:“圣上只管将他看作是妾身的孩子,不必多想。”

“皇兄当年默认淩将军留你,可没说可以留那个孩子,若不是后来他从不露面,深居简出,皇兄渐渐疑心,你还要瞒多久?”

“一直瞒着也未尝不可,”安诗宁面上露出些讽刺,“说起来是阴差阳错,当年公主端给妾身的那碗甜汤,心里定是想着妾身会入宫为妃,要生的孩子也该是圣上的孩子,怎会让萧阙得了手去?”

这话说得轻贱,太不符安诗宁的性子,萧绮月骤然听安诗宁提起从前伤痛,愣了愣,接着眼眶泛红,面色更白,“表姐……”

*

天顺初年,新帝萧旸设宴,邀宁家进宫宴饮,期间,萧绮月和安诗宁离席更衣,两人许久未见,萧绮月与安诗宁挽臂说个不停。

天气闷热,暑气难消。萧绮月端上一碗沁凉甜汤,安诗宁饮下,行走片刻便就浑身发热,手脚虚浮。后来发生的一切,她有所感,却无反抗之力,最后昏迷过去。她醒来时,身下酸痛,浑身赤裸,旁躺着一赤裸男子,正是当时如日中天的廷王——萧阙。

*

萧绮月颤声道:“当年我们计划是皇兄离席寻你,可谁料……萧阙竟有胆子闯入宫闱……”

萧绮月这回泪落得更急更多,比方才真心多了,“表姐,我当年是、是真心想让你当我嫂嫂的……”

“你也只是怕宁家倒向萧阙,当年他求娶宁家小姐,指名要宁婧汐这个女儿,宁家惧怕他,但又为了名声,在少年新帝和权臣王爷之间摇摆不定,迟迟不决,你们为求稳,就用上这样的龌龊法子,”安诗宁同样眸中含着水光,问道,“你觉得对不住我,是觉得将我推向了萧阙,若我真的入宫为妃,你心中会对我抱有歉意吗?”

萧绮月哭得泣不成声。

“那屈辱和痛楚,我永远也忘不了……”安诗宁揩去眼角湿痕,笑了一下,话锋一转,“不过这些都过去了,当年情况,我总是要选一方,宁家站哪边,我就嫁哪个,我嫁谁不是嫁?其实无论是哪一个,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你倒……给我做了决定。”

萧绮月心中早已没了试探之意,她满心愧疚,默默垂泪,发髻上的步摇也在微微颤抖。

安诗宁仿佛已经是疲倦了,摆手道:“公主所愿,妾身会帮的。”

萧绮月眼泪欲坠不坠,目露惊讶感激,“多谢表姐……”

她就是忧惧两方都不会动手,只留她一人在局中,故而是来劝说淩君汐等人先主动打击,承担梁党等人大半报複。

她怕梁瞿捡得一命,她也得不了自由,这婚姻虽名存实亡,可这名头于她而言简直如鲠在喉。

若是将军府不动手,皇兄是绝对袖手旁观的,她是皇帝的亲妹妹又如何,也只是其中一颗棋子罢了……

“还请公主给圣上带句话,要是想削弱梁党,仅有我们将军府是不够的。”

萧绮月问:“表姐意思是……守卫军?”

守卫军里面有将军府的人,也有保皇党的人,最妙的是虽半数实权都在淩初手里,但名义上却仍在安王和方居勤管辖之下,这两个已在朝局中摸爬滚打数年的人物时而给淩初使个绊子都是常有的事,淩初初入官场,就已被折腾得心力交瘁。

安诗宁道:“这案子的功劳我们不敢全占,只能占一半,守卫军来複审定刑最合适不过。”

梁党的报複,也只能承一半。

萧绮月道:“我会让皇兄知道的。”

安诗宁起身行礼:“妾身告退。”

萧绮月也起身,“十几年了,表姐仍不肯再唤我一声月儿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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