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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整齐的头发,随意拨弄几下,显得淩乱,看上去像乡野大丫头。张妈趁着没人,带着小姐从后门走去。
屋外的空气显得轻松极了,四四方方的四合院则压抑无比,让人喘不过气。高大的围墙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困住了自己的身躯。
自记事以来,苏落娣出去的次数不多,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偷偷出去的。因为苏士成不让她出门,觉得女子抛头露面不好。
来到县城,各种玩意千奇百怪,比村里丰富。街上有穿长袍的,有穿西装的,也有穿中山装的。当然,更多的是破烂布衣,这些人大多食不果腹,能活一天是一天。
张妈嘱咐道:“小姐,我先去服尚堂买布料,那里的堂主认识老爷,小姐你先在外面走一走,不要跑远了。”
“好的,张妈你放心”
张妈嘱咐了一下,也没再多说什麽。因为小姐是她带大的,什麽性子,她最熟悉不过。
“卖报卖报,最新的郧县日报”一个小男孩,背着背包,手里也拿了几份报纸。一边大喊一边甩着报纸。
苏落娣上前拦着男孩,来了一份报纸。
苏老爷子会命令下人每日更换新的报纸,但不允许苏落娣看,记得年幼时有一次忍不住好奇,她看了一眼,黑白纸张上赫然印着“民主,科学“。还未细看,便被发现。也因为这个,她遭了十几下鞭笞。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机会正面看,都是私底下偷偷看。苏老爷子认为,国家大事是男儿的事,女子当居于深闺大院,相夫教子,管理家中琐事。况且报纸中,思想冗杂,女子见识浅薄,不能分辨,一不小心便会吞噬心智,走歪路。
如今手里拿着报纸,苏落娣身上似乎传来之前鞭笞带来的疼痛感。那次疼痛,她足足熬了一个月,记忆犹新。
见张妈出来了,她赶紧将报纸塞进袖子里。正与张妈共同离开时,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拿着碗凑到跟前,乞求道:“姑娘行行好,好久没吃饭了,赏点钱。”
苏落娣见乞丐骨瘦如柴,动了恻隐之心,掏出两文钱放进碗里。其实她也没什麽钱,虽说苏老爷子有一定财産,但对她吝啬至极。
“谢谢,谢谢,谢谢”乞丐连连鞠躬。
回到家中,苏落娣换好衣裳。上身一件粉色袄衫,领口处绣有兰花样式,黑色头发透露着光泽,白皙的脸庞带有淡淡的忧愁。一双柳叶眉,两对杏花眼。鹅蛋脸处的留白恰到好处。浑身充斥着古典美,初看不以为意,细看只觉如沐春风。下身搭黑色袄裙,脚穿圆口绣花鞋,配白色筒袜。
细如乳玉的肌肤,如鸡蛋般吹弹可破。一双细长的手正在拿着报纸。
似乎是被其中内容所扰,眉毛微微皱起。
这边张县长被手下喊醒,一时没了好脸色,怒斥其扰了好梦。手下原本就弓着腰,一看不对劲。
立马跪着一边磕头一边说“县长,有一个军官带着好多人朝你来了。”
“什麽?有多少人?”
“约摸上千有余”
只穿里衣的县长这时也顾不上形象,直接当着手下的面穿起了衣服。话说自宣统皇帝退位,自己借助一些机会,当上了县长。
如今军阀割据,革命党也準备伺机而动。大总统之位也是名存实亡。
各个派系明争暗斗,觊觎大总统之位。这时派人驻扎,怕不是逼着我站队。郧县虽说地方不大,不算富饶,但位置优越,是北上的战略关口。
张世严在院内来回走着,不停叹气,似乎是想到什麽,向外大喊。
“快,把杨秘书请来”
杨秘书是张世严的左膀右臂,充当军师一角,上到军机政务,下到烟花柳巷,凡遇到麻烦,找他定能解决。
没过多久。
一身西装,带着公文包的人,正快步跑来。张世严听见皮鞋踏踏的声音。还未等人进来,立马出去迎接。
“杨老弟啊,想必你也听了些风头。”他抓住秘书的手,直接拉到跟前,拍了拍,好似将命全交待上了。
“县长,不必过多忧虑。”
“杨老弟啊,不是我杞人忧天,是局势莫测啊。郧县这地方是案板上的肥肉,一群豺狼虎豹盯着,一个不好,只怕是掉脑袋。”
“县长,你知道这次领军的是谁吗?”
“哦?是谁?”张世严问道。
“是林虎!”
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开。
“这人什麽来头?”
只见杨秘书缓缓念道:
“林中有恶虎,平身两大爱
一是食生肉,二是花丛过
若是见此虫,鞋底磨火星”
怪不得听这名这麽熟悉。原来是百姓口口相传的恶人。食生肉说他杀人不眨眼,动不动抓人杀,还传言林虎吃过活人肉。花丛过说他好色,当街抓良家妇女。百姓见到唯恐避之不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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