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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就晚啦。我和宗主已经帮你把东边的阵法检查完了,你去看看西边就好。”

宋夫人随着她的脚步慢慢往高处走,几位不入阵的家主和各家有威望的修士都在山顶镇守,避免妖族趁乱偷袭。

镇守东西南北阵脚的修士皆是由各世家推选的得意门生,一旦阵法啓动,内外空间便会被隔离开来,南向生以鬼道逼迫妖王提前出世,再与阵内八名修士合力斩杀,方可破阵。

“破不破阵我说了算。”南向生低声对宋夫人道,“宋夫人若有哪个看不顺眼的小辈想教训一下,我就偷偷把他留在里头关上几天。”

宋夫人掩唇轻笑,“就你厉害,一肚子坏水,不怕遭天的报应?”

南向生也笑道:“我怕天做甚?我没爹没娘,天底下除了阎婆婆,能训我两句的也只有您了,只怕您舍不得。”

宋夫人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并未答话。

辰时,漫天惨白薄云,只见天色明亮,不见丝毫日光。最高处各家家主面色肃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阵中修士的一举一动。

寒风淩冽,紧挨着的人交谈都需扯着嗓子吼才能让彼此听见。而风暴中心的青衣少女屹然不动,衣袍猎猎,翻卷如云,一身傲骨如雪中劲松,不见一丝狼狈慌乱。

南向生举起一只手,四个角落的修士不约而同的拔剑出鞘,荒凉的地面一阵细微的颤动,所有人不禁屏气凝神,将或是紧张,或是期待的目光投向了阵中之人。

而阵外的人群中,却有一人一声不吭地背过了身。

南向生全然感受不到旁人情绪複杂的目光,长剑出鞘,插入地下三分,一道绯色的光从南向生的指尖直入剑身,浸入泥土,迅速沿着地面扩散开来。脚下的震动随着绯光的扩散越加强烈,寒气如刀刃割过脸颊,竟然真的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以南向生为中心,有绯光覆盖过的地面开始出现深浅不一的裂痕,墨发狂舞,她微微眯起眼,心中猛地一颤,脚下先写没站稳,被狂风掀出四五步才勉强弓身站稳。

这时地下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直震的人发晕。

南向生顶着狂风大步上前,一把抽出了佩剑,飞快的掠身飞到东北角。

“準备……”

她一下子收住了声,瞳孔骤缩!

没有人。

她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全身的血液瞬间冰凉。

虽然中心地带震动十分猛烈,然而四遍的角落只是小範围的上下起伏,甚至连裂痕都没有出现,不可能会把人带到别的地方去。

南向生强压下心头的震动,飞快的朝东南角跑去,途中用余光一瞥,只见中间的那片土地已经冒出了一片巨大的凸起,风声愈紧,如同万鬼同哭,千妖哀鸣。

然而东南阵脚上空空蕩蕩。

西北,西南。

甚至无需查看,偌大的阵法中,被困住的只有她一人!

南向生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她睁大了眼睛,苍白的右手死死扣住了佩剑,木然愣在了原地。那总是温柔如水的声音霎时将她卷入了狂风巨浪中。

“再等就晚啦,我和宗主已经帮你把东边的阵法检查完了,你去看看西边就好。”

“你只管放手做便是。”

“就你厉害,一肚子坏水,不怕遭天的报应?”

南向生猛地擡起头,全身不自觉的颤抖,她死死咬紧了牙。隔的那麽远,她却依然清清楚楚的将每张脸上的表情收入眼底。

嘲讽的,疑惑的,麻木的。

有一个人却背着身,连一个表情也不愿意给。

“你,”南向生愣愣的盯着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背影,喉间猛得涌上一股腥甜,一颗心被那身刺眼的缟羽衣扎得千疮百孔,她气急反笑,厉声道:“你——”。

未等她把话说完,一股强大的力量隔空拍来,伴着浓浓的血腥与腐臭,将南向生整个人掀开,重重地落在地上。

“你不怕遭报应吗?!”

佩剑落在了一边,甚至没有机会去捡。被南向生激怒的妖王只从地下伸出了一条青黑色的手臂,单单手掌,便有三四丈高下,密密麻麻布满了暴起的紫色血管,五指成拳状,寻着南向生直直砸去!

南向生本能的就地一滚,却还是为妖风所伤,堵在心头的一口血猛地呕了出来。

她手脚并用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不等站稳,一拳又至,只得硬着头皮接下来,即便有灵力互体,胸口与手腕依然一阵剧痛,连同着耳畔“嗡”的一声,她忽然什麽都听不见了。

除了胸膛里剧烈的心跳。

这一瞬间被无限延长。唇边冰冷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到衣襟上,化作利刃的寒风将她身上撕扯得伤痕累累,不过短短一息之间,南向生全身上下便没了一处完好的地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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