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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天色微明,南向生忽然转过头去,偷看了宋时霁一眼。

宋时霁觉察到南向生的目光,也看向她道:“怎麽了?”

南向生被抓到,也不回避,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看,就是不回答,反而笑得更灿烂了。

这个人真的很好,什麽都好。

她凑到宋时霁耳边,凝视着她的侧脸:“宋时霁,你以后……可不能这麽对别人。

你这个人啊,”她靠在宋时霁的肩膀上,深沉地叹了口气,“怎麽就这麽好。”

纸灯(一)

镜幽这东西极轻,如同一层薄纱笼罩在周身,却比这世间一切铠甲都要坚固。

在被神体吸收前,它们往往会变成液状,澄澈透明,然后被神体吸收。

吸收不过一瞬间,但要让它凝固成形,则需要等上半个月。而吸收了镜幽的神体,后背会留下一道古朴的花纹,永远无法磨灭。

只是这个花纹在镜幽逐渐形成一道屏障的时候会很疼。

宋时霁吸收镜幽的那一晚,南向生坐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后背上的花纹很久。

见她那麽不喜欢花纹,宋时霁便跟她说,这个花纹在神的眼里,好比一个荣誉勋章,彰显着无上的勇气和奉献。

南向生却没觉出什麽荣誉来,只觉得这东西碍眼得很,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我看你们神仙都被忽悠瘸了”,便垂下眼睛不说话了。

过了一阵,南向生又擡起头来,眼睛一眨巴,瘪着嘴问:“疼不疼啊?”

宋时霁轻声道:“不疼。”

南向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打了个滚躺回了她身边,翘起二郎腿,转过头悠悠地道:“你还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宋时霁皱了皱眉。

南向生冷不防凑到她耳边,一字一顿地道:“都学会跟我说谎了。”

“我——”

南向生鼓着眼睛,一只手指对着她,像是审讯犯人般,疾言厉色地道:“再说,疼不疼?”

宋时霁终于如实招来:“疼。”

南向生从鼻腔里哼了哼,冷声道:“这还差不多。”

用膝盖想也知道,一道花纹的出现肯定不是出现那麽简单,怎麽可能会不疼。从下午到现在,宋时霁的嘴唇依然没有恢複血色,呼吸声也比之前轻浅了许多,尾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

可她还是低估了宋时霁疼的程度,见着她夜里表情没什麽异样,也没出什麽声,本以为第二天她就该好得差不多了,还想拉着她去闹市吃点正经东西,毕竟刚刚受了那麽重的伤,总不能还跟着南向生一日三餐全是水煮白菜。

眼看自己都穿好衣服了,宋时霁却还在床上趴着,唯一的进展就是把胳膊从被窝里移到了床边。一问,宋时霁说她现在只能慢慢动,让南向生如果饿的话就先过去吃着。

听见这话,南向生差点没气得吐血,一边嚷嚷着“下不了床你就直说啊你逞什麽强”,一边把这个要命的小祖宗塞回被窝里去。

她去闹市买了好些吃食过来,一口一口地喂宋时霁吃,却见她越吃越慢,这才知道她是连吞咽都疼。

她忙活了一上午,做了各种杂七杂八的事,就想要让宋时霁好受一点,可最后发现,宋时霁好像是做什麽都疼。

最后她干脆在宋时霁身边躺下,道:“那咱们就这麽躺着,好不好?”

宋时霁道:“好。”

神浑身上下都是治人的本事,可偏偏没法给自己止止疼,南向生一想到这儿,又是一肚子气,真想一棍子捅到天上去,给它捅出个大窟窿来。

夜里宋时霁疼得睡不着时,南向生便为她唱一首古老的歌谣,唱她从未见过的绮丽。

在床上躺了三天,宋时霁终于渐渐能下地、能吃饭了。接下来的日子,便是要耐心等着心盔自行凝结。

南向生想,反正这事急也没用,倒不如就沉下心来好好过日子。

她的原话是,“让宋时霁过过人该过的日子”。

她带着宋时霁去山下的服装店,想为她买几套衣服。看了一圈,又觉得那些衣服布料实在入不得眼,便派了个小卒去小屋,把她压箱底的绫罗绸缎全搬了过来,挑了几匹颜色淡雅的素色丝绸给了裁缝店老板,说是做好看些,钱不是问题。

老板一看南向生拿来的布料有多珍贵,出手又如此阔绰,索性连店都不开了,号召全店的人彻夜赶工,全情服侍这位贵客。

没过几天,南向生便捧着一大摞样式各异、厚薄不一的衣服,送到宋时霁面前,一件件展示给她看:“怎麽样?好不好看?”

宋时霁道:“好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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