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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遇到什麽麻烦,你就去找昭苒她们,你帮了她们那麽大的忙,她们都很感激你,也一定会帮你的。我知道,你总是想着对别人好,但你也不能让自己受委屈,一定要开开心心的,要好好照顾自己,听到了吗?

小神仙,你特别好。

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南向生

读到落款处,宋时霁呆坐了一阵,然后将目光移到首行,从头到尾又读了一遍。

说来奇怪,之前昭芸在时,她是不敢读,现在竟觉得读一遍还不够,便又翻来覆去地读。这麽一封一页纸长度的信,她却一遍比一遍读得慢。

渐渐地,入夜了。

她终于从床上起身,去书房找来几本书,放在枕边。又翻箱倒柜,找出几根蜡烛,十多年过去了,竟奇迹般地没有融化。她便点了一根,放在床头的灯里。

虽然她目力极佳,夜里无需光亮便可视物,可南向生说过,既然是家,那就不能黑黢黢的,家永远是亮堂堂的。

毫无疑问,这里是她的家。

窗户前是南向生挂上的丝绸窗帘,这十年来一直拴着绳,她将窗帘放了下来,掩住窗外静谧的夜色。

至于那个鼓鼓囊囊的笔记本,则是南向生用她的过去和以后,用她的痛憾与满足,用她残忍如伤后新皮的温柔,赠给她的一份厚礼。

那是一整个人间。

宋时霁坐在床上,翻开了第一页。

-正文完-

番外·海角

一场海啸来得快,去得也快。

翻腾的巨浪一转眼褪成了浪花,有气无力地拍击着海岸。四下逃窜的海鸥也有几只飞了回来,被幽黑的夜色衬托出翅膀的剪影,又在空中发出一声声惊魂未定的长鸣。

海面平静得令人忍不住怀疑,刚才那一波摧枯拉朽,该不会只是一场错觉,毕竟过去一千多年里,这片海都静得不能更静了。

海岸上空无一人,镇民都聚在离岸的一个避难所里。就在这时,避难所的方窗外传来一阵银白色的光。

这光十分明亮,却毫不刺眼。

屋子里开始躁动,有人蜂拥上前,迎接来人;有人跌坐在地,放声大哭。仿佛是在宋时霁出现的那一刻,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才终于落到实处。

等到衆人情绪稍稍平複,宋时霁简单询问情况。

这场海啸的确古怪,一来事先毫无征兆,二来虽是来势汹汹,却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害,只沖断了几棵长在海岸上的红树,刚要抵达住宅林立的片区,却鬼使神差地退潮了,就像是让谁给强行推了回去,走势堪称离奇。刚才各家各户都清点了人员,无人失蹤,受伤者也是寥寥。

这座避难所当初是由宋时霁亲手搭建起来的,初建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在此之前还从未派上过用场。

不过,每隔一阵子,宋时霁就会来检修一次,毕竟她已经见证过太多文明消亡于本可防範、却未能防範的灾难当中了。好在经过多年一丝不茍的整修,避难所如今还算是坚不可摧。

确保防御无虞后,宋时霁便去察看伤员。

十余名伤员单独安置在一个临时隔出来的病房里,大多数都伤得很轻,好几个都是逃命时太急崴着了脚。

宋时霁只需稍稍动用神力,便彻底康複了。

真正受了伤的,严格说来,只有两个人,现在正一左一右躺在靠窗的两张病床上。

这两个人的遭遇十分一言难尽。很难说得清,他们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第一个人是位老伯,年过半百,却精神矍铄,常年在这附近开渔船,跟大家都熟悉得很,为人憨厚耿直,说话也大大咧咧。

虽然还困在病床上,嘴里却还滔滔不绝。

按他真僞难辨的说法,海啸来袭时,他的渔船正在海面上航行,毫无防备就被一股巨浪卷了进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被巨浪吞没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他便感觉,有什麽东西将他连人带船托了起来。那种感觉很奇特,又很舒服,舒服到令他直接……昏睡了过去。

不过,他信誓旦旦地说,就在闭眼前一刻,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一束柔和的白光。

这时,他一旁的病床上,发出一阵不屑的笑声:“知道了知道了,是神仙救了你!”

老伯朝她一睨,嘘道:“你别笑,我亲眼看见了,真的有!白色的光,柔和的,很温暖!”

又是一阵笑声,这次更加狂妄放肆:“你但凡有个东西记录下来,我都能稍微信一信你的鬼话。但是你有吗?有吗?”

老伯脸一黑,道:“那是光!我手边有东西记录吗?”

他身边病床上躺着的,是个年纪轻轻的素衣女子,模样清秀,神色慵懒,双腿惨兮兮地打着石膏,动弹不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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