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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二少陪着我一路走到手术室门口,我刚要进去,哪知道肚子疼得厉害。”
“我想叫毛毛姐出来,把药品车先推进去。”
“可顾二少说毛毛姐一定消好毒穿好防护服了。”
“他说,他会帮我看着药品车,保证一样不少一样不多。”
“于是……于是我就先去了洗手间。”
“可我没想到,进了洗手间我就出不去了。”
“我以为我得了突发性肠胃炎。我怕影响手术,情急之下,只能电话陈希,让她替我。”
“手术室出事后,他们说是蒋医生忽略了病人的过敏史,错开了甲硝唑。”
“我听说后很震惊,因为我记得沈少的药品单上明明是克林霉素。药是我配的,手术室怎麽可能出现甲硝唑。”
“我想去医务科说明情况,顾二少却先找到了我。”
“他给了我二十万,要我保持沉默。”
“那个时候我母亲胰腺癌晚期,家里缺钱。我……我……”
眼看範娟的情绪又要失控,蒋轻舟连忙出声,“我想那天顾一帆给你的咖啡里应该是下了药。不然不会这麽凑巧。”
範娟点点头,“当时我很犹豫。但顾二少说海金就是顾家的,你的身后有顾家。顾家一定会想方设法保全你。”
“我就不一样了。如果我站出来说话,那麽医院一定会直接把我推出去当挡箭牌,说是我拿错了药。”
“我很害怕,就……就拿了钱,以母亲病重需要照顾为由,从医院辞职了。”
“可是后来听说你竟然被判入狱。”
“这和顾二少当时说的顾家会想方设法保全你完全不一样。”
“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我又打听了一圈,凡是参与沈少手术的医护人员全被开除了。”
“为了二十万,我害了你,还害了大家。”
“于是,我去找顾二少,想要一个说法。”
“没想到,没想到一切都是他故意的!”範娟的眼睛红的像是充血,“他说那天他给我的那杯咖啡里被下了药,所以我才会上吐下泻。甲硝唑也是他趁我上洗手间的时候换的。”
“他还说,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如果我再站出来,没有人会相信我。”
“毕竟事发时,他一直为蒋医生的事跑前跑后,谁都知道你们哥俩的感情很好。”
“更何况,海金是顾家的。谁会相信,顾家会做自砸招牌的事。”
“而我,只会被认为是想讹顾家一笔的小丑。”
“当时我的母亲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我的父亲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劳累。”
“一家的担子都在我身上,我……我又退缩了。”
“一缩又缩了三年,直到我爸心髒病发,被穿着外卖服的蒋医生救了。”
“这三年,我一直活在愧疚和懊悔中。我没想到竟然是蒋医生救了我爸一命。”範娟掩面而泣。
“那为什麽你爸拒绝上庭为小舟做证?”季杰问的是黄金笔污蔑一案。
“因为顾二少!”範娟从自己的情绪中拔出来,因为愤怒,苍白憔悴的面容染满红晕,看着倒是精神不少。
“原本我爸很乐意帮蒋医生出庭。可顾二少又找了过来。”
“他说他当年那麽做,并不是想害蒋医生,而是看不惯沈少一直缠着顾大少,想给他一点教训。”
“哪知道因为不懂医学常识反而害得沈少差点殒命。”
“他跟我讲了沈家的厉害,说如果我爸出现在公衆视野里,保不齐就会被网友挖出我们家所有的信息。”
“沈家本来就对当年的事件心存疑虑,蒋医生不过是海金推出去息事宁人的策略。”
“一旦沈家顺藤摸瓜查到我头上,我就是那个替死鬼。连我爸也会受我连累。”
“所以你又一次选择了退缩,结果却把自己逼成一个疯子?”顾青山毫不留情地讽刺。
“那我能怎麽办?我怎麽跟沈家斗,跟你们顾家斗?你都和沈少订婚了,你会允许我破坏你和沈家的关系?”
“当时都说你对蒋医生比对亲弟弟还好。”
“结果他出事以后,你还不是把他推出去做了替罪羊?谁不知道海金是你的産业?”
“顾二少口口声声说当年的事情都是他的主意,跟你这个哥哥没有一点关系。”
“可跟沈家联姻的是你,坐上顾家总裁位子的也是你!怎麽看你都是受益者。”
“我们平民百姓,怎麽跟你们这些有钱人斗?”
範娟的斥责,让整个房间陷入诡异的沉默。
顾青山的嘴巴张了合,合了张,却半天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蒋轻舟原是想等顾青山会不会因此说出自己消失匿迹的原因,可在看到他脸上痛苦的神色后,自己第一个扛不住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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