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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后,它就会从这世上消失,”元九柔和地笑着,握住了他的手求情道,“就饶它这一回吧。”
“嗯。”
(三)
明月夜,花落时。
这花却不是什麽纷繁如雪的浪漫之物,是血染一般红豔的金灯,悄无声息落下的花瓣也那样触目惊心。
“你叫我来,是要兴师问罪麽?”
李十七望着眼前的白乐天,笑着戏谑道,“一个人悄悄来的?没带帮手?”
不知是人们都太过聪明,还是他白乐天爱将情绪挂在脸上,元九和李十七,只要看一眼他的眼神,就能将他心中所想猜得八九不离十。
“元九,还有绝弦七式,我都已经找到了。”白乐天摇着折扇走近,语气凉凉的,“下一步打算怎麽办呢?少主?”
“你瞒了这麽些天,总算要摊牌了麽?可真叫我好等。”
两个人脸上皆带着笑意。
周遭静得可怕,鸟兽蛰虫似乎都已嗅到危险,不敢靠近。
“为什麽要对元家下手?为了他们的绝弦七式麽?”
“虚舟门下手的又何止他们元氏一家?你不是早就知道麽?只关心他们元家不关心被灭门的其他家,白乐天你可真双标啊,真不要脸!”
“你们救我,编造我与你的交情,也是为了方便在将来对元家赶尽杀绝,对麽?”
“是,又怎麽样呢?”李十七突然放声大笑,“怎麽,同我做朋友,还委屈了你不成?”
随后在白乐天身旁踱起步来,“实话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你这些天一直和元九在一起,你的,还有他的行蹤,我都一清二楚。”
“那为什麽还不动手呢?”
“当然是为了今天这出好戏呀!”
白乐天紧紧攥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无论如何,你们救过我一命,那就按老规矩,我接你三掌,三掌后,恩情一笔勾销。”
然后反目为敌,以死相搏。
李十七嘴角轻挑,似是在思考什麽趣事,擡手便打出了第一掌。
白乐天只微微后仰一下,面色不改。
第二掌,使出了足足一倍的力。
这力道不算小,他顺势后退两步,已然感到肺腑间弥漫起一股血腥气。
呵呵,有意思。
李十七冷哼一声,暗自发了狠,打出的第三掌若是落在毫无防备之人的身上,足以致命。
白乐天运气相抵,却难以抗下这一掌全部的沖击力,终于忍不住跪倒,吐出一口鲜血。
“如何,你可以想想,是你带我们去见元九,还是我们带你去见他。”
“没有第三种选择麽?”
“哦?”
李十七话音未落,就见他瞬间跃起,几步腾挪之间就来到跟前,出手直击自己面门!
他偏头一躲,躲开这要命的一击,谁知对方另一只手上不知什麽时候已经多了一把折扇,平日里又轻又脆的扇骨此刻仿佛变成了钢筋铁骨,打在肩上时,整条臂膀都瞬间麻木不已。
他捂着肩膀,后退几步拉开距离,“看不出来啊,乐天?”
“那就莫要大意了。”
白乐天没有多言,立刻追了上去,可刚刚那三掌的伤害不容小觑,缠斗几回合下来,他眼前渐渐有些发黑,内力明显阻塞了许多,接连数招都躲闪不及,身上添了一道又一道新伤。
恐怕自己坚持不了多久,这样下去可不行!
就在这时,一声琴音划破寂静的夜,李十七暗道不妙,连忙侧身躲闪,只见刚刚还在自己身后的那棵树,一下便被那气剑凿出了一个大坑。
绝弦七式?
他只犹豫了一瞬,第二道气剑便趁机打穿了他的右腿,顿时血流如注。他跌倒在地上,怎麽也不可置信。
可李十七怎麽可能认输!
他疯了一般随手甩出雨点般密集的针,歇斯底里大喊,“元九!元微之!有胆量就当面来啊!”
白乐天认识那针,随手挡了两下,随后第三声琴音响起,李十七刚刚伤到的肩膀瞬间溅起了一朵血花。
他彻底闭嘴了。
元九抱着那仅剩两根弦的琴,自黑暗处走来。
“果然……你失蹤这麽些年,就是在偷偷练绝弦七式吧?”
“不然呢。”
元九只瞧了他一眼,就去一旁检查起白乐天的伤势。
“这可是你们家的禁术……被逼到动用禁术的地步,还竟被你练成了!”李十七重伤得连连呕血,嘴上却仍旧不依不饶,“我就说我爹当初不该心慈手软,就该将全城翻个底朝天,将你们几个余孽一网打尽!”
元九终于回过头,眼中不知是仇恨多一些,还是悲凉多一些,“若没记错,你们当初给我家安上的罪名,是勾结阉党,为祸朝政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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