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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察觉出我在看他,颇为油腻地沖我抛了个媚眼。
哕。
我翻了个白眼,继续对镜自赏。
从出租屋到我和綦北星的大学拢共只有二十多分钟的通勤时间,比到我公司还近。
跟着人流浑水摸鱼地溜进学校并不是什麽难事。綦北星沖我一挥手,示意我跟着他走。
“想听什麽课?你专业的还是我专业的?”
“废话,当然是你专业的,我专业的我又听不懂。”
“那跟我来,我知道哪个教室有我的课。”
“你怎麽知道的?”
“学弟发的课表。”
“咱毕业都四年了,你哪儿来的还在上课的学弟?”
綦北星回头狠狠剜我一眼。
“你怎麽那麽些事儿?咋地,我跟学弟聊天儿,还得跟你报备一下?”
这话说的,怪暧昧的。
一些好不容易死去的回忆忽然攻击我。
“好好好,你引路,你引路——快点儿啊,这已经快上课了。”
綦北星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扯着我,在一片混乱的人群中穿梭。
趁乱摸进教室,随便在后排找了俩位置。我向周围望去,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理,判断出这节课上古代文学史。
哦,忘了说,綦北星大学是学中文的。
我呢,是学计算机的。
显然,不忘初心的是这个毕业四年还没考公上岸的家伙,而不是我这个因为专业课学得不怎麽样而荣幸成为一只非程序员打工狗的摆烂圣手。
上学的时候都没怎麽听过课,毕业四年了,来陪綦北星上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课,我更不可能听。
我刚要找出耳机来开始摸鱼,一转头,发现綦北星把教科书拿出来了。
还是记满了笔记的那种。
嗯?
不是,你小子来真的啊?
我震撼地看着綦北星从包里掏出一支笔,又掏出一本笔记本。
一摊开,笔记比我大学四年记过的加起来都漂亮。
这下不仅是我,连附近本来占了后排準备开摆的学生都震惊了。
怎麽会有人毕业四年不打算考研还没卖书啊!
这谁敢当着他面摆啊,摆得自己都觉得问心有愧。
我不得不从桌子上爬起来,又把耳机收拾起来。
——不对,我收拾起来干什麽,别说我以前也不听课,退一万步讲,这压根儿就不是我应该上的课!
“李一槿。”
“咋了?”
綦北星随手递过一本古代文学史配套文选来。
“你要实在无聊就背背《诗经》,别在这儿挥霍时间。”
呵呵,我在心里干笑两声。
你猜我答应陪你坐在这儿是不是挥霍时间。
但我还是很诚实地接过那本书来,摊在桌面上,随缘翻开一页,有一句没一句地扫着。
…啥呀,看不懂。
我觉得綦北星有点儿太高估我的文学素养了,这玩意儿我能不能顺溜地读下来都两说。
“怎麽会呢,你高中不是文科生吗?”
綦北星忙里偷閑地问我。
“这话说的,你地理还级部前十呢,现在不一样分不清东南西北,出个门都得原地转圈让导航找方向?”
我正对着某度一个字一个字地确认读音,头也不擡地说。
再说,高中我学文科,是因为理科学不会。
没有任何针对文科本身的意思,我只是在高考二选一的情况下,只能选那个更划算的。
读了两首之后,我确定这本东西不是给我这种学啥啥不行的脑袋準备的。
坐在这个充满文化气息的房间里,我这块榆木脑袋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转头一看,綦北星正忙着借旁边学妹的手机读《艺文志》。
我默默地探头扫了一眼。
啥呀,更看不懂了。
这东西我是非看不可吗。
再扫一眼学妹的眼神,我更加确定我在这个教室里十分格格不入了。
我应该在楼顶,不应该在楼里。
百无聊赖中,我只能撑着头,看那个最多刚上大二的学妹,冒着星星眼看綦北星的画面。
你别说,这画面还挺养眼的。
綦北星的脸真的很适合出现在这种很偶像的画面当中,又漂亮又有气质。
而且在陌生人面前,嘴也没那麽碎。
保持沉默的綦北星基本上是个芳心纵火犯,在我目前所见过的範围内,很少有人能拒绝安安静静抱着吉他唱歌的綦北星的魅力。
上学那会儿,我虽然没有目睹过綦北星上课的局面,但在乐队排练期间出现有人给他送水的局面倒是真不少——
结果第二天綦北星就去买了个保温杯,对外说是胃不好,结果里面装满冰镇可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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