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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玄幻的。
像颗流星一样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的綦北星,也像流星一样缺乏经济支撑。
他的全部收益,有一多半来自于家庭的支持,剩下的一小部分,由他在附近的清吧驻唱得来。这部分钱抵了房租和水电费之后,剩下的部分大概也就只够他正常生活,连偶尔挥霍一次的资本都没有。
綦北星不是会拉下脸来借钱的人,他只会旁敲侧击地说要建立我们这个小家庭的公共财産管理。
——还不如问我借钱,好歹借钱会还。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足以改变一个普通人所能认知的一切。两年的共处时光足够把任何一段剑拔弩张的关系磨得柔和,何况我和綦北星的关系,本来也不孬。
但当初的气氛,似乎远没这麽和谐。
两年前的綦北星好像比现在更瘦一点儿——这话当然是不能被綦北星本人听见的,不然他又要跟我急了——记忆里,他的脸颊比现在要瘦削一些,所以混杂着委屈和底气不足的恼羞成怒的神情似乎也比现在更锐利些——
好吧,也可能是因为当时我还没怎麽见过他这种表情,所以觉得格外心虚——
二十四岁的綦北星也是站在这里,蹙着一对细眉,很大声但又很明显是在强词夺理地说:
“李一槿!你是不是忘了,大学四年的公共课,谁帮你答的到;歌手比赛缺吉他,谁二话没说借给你的吉他;食堂打饭忘记带饭卡,谁帮你刷的卡;你和隔壁宿舍那几个人打架,谁帮你上的手……”
OK,总之中心思想只有一条:
你欠我的债用什麽还!
显然,四年的人情债,那至少我也得还四年。
——只还四年吗?
恐怕还不完吧。
我从回忆中拔出来,轻手轻脚地把手中不安分的小毛球放进笼子里,后者急得哼哼唧唧,但无济于事。
没办法,只能委屈腰舟先待几分钟了,要不这个地板我和綦北星今天就打扫不明白了。
“你刚才忙什麽呢,还没把腰舟放起来?”
地板虽然看着乱,但还不算太难打扫。收拾完之后,我问綦北星,得到的是个可怜巴巴的表情:
“我就把你发给我的词曲顺了一遍,大概找了找编曲软件的手感…也没想到这东西这麽难用,等我琢磨明白,就这样了…”
行吧,至少干了点儿正事儿。
“那你曲编得怎麽样了?”
“有思路,前奏差不多铺出来了。”
“嗯,你觉得还需要多久?”
“不好说,可能还需要修改。不过吉他谱我给填了一遍,你如果想录的话,也可以先录这一版。”
“倒也不急这几天…但是可以先把demo录出来——你要是累的话就算了,这小葫芦也挺折腾人的。”
“什麽小葫芦!人家叫腰舟!”
不知道为什麽,听见綦北星这不情不愿的反驳声,望着这个突然被填得格外充实的小家,明明都是耗神费力的事,但我被打工折磨得半死不活的灵魂好像突然被治愈了许多。
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在唠叨着什麽,我早已没在听。望着面前这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我的脑海中,又回响起了方才在回家的路上听到的歌声:
“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的过每一分钟……”
“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
“跟着希望在动……”
第24章·独守空房后事情好像失控了
有了腰舟之后,我和綦北星的生活突然变得充实了很多。
——主要是綦北星的生活,因为他终于不能天天家里蹲了。
一月龄的小狗远远还没到最能折腾的时候,但对于一个从没养过这种小动物的人而言,也已经足够累人。每次假装路过綦北星身后,我总能看见他的手机屏幕上反複浏览着“如何训练幼犬定点如厕”一类的教程。
说实话,我曾经真的很担心他是三分钟热度。
但眼见着一个月过去,腰舟从最初瘦瘦小小、娇娇弱弱的小雪球,长成了个生龙活虎、满地乱跑的小元宵,我这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好吧,也没完全放下来,因为我很快就发现,綦北星和周白走得越来越近了。
天哪,鬼知道我第一次听说他俩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开始联机打游戏的时候是什麽心情。
然后我就猫在距离綦北星不远的地方,愣是捧着本儿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书,竖着耳朵听了半个小时。
完了,他们听着还挺熟的。
完了,他们还在聊哪家的炒面好吃。
完了,他们还问对方什麽时候有空一起吃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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