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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长衫男人回来了,手里握着的是一盒火柴,他没有发现教室里的变化,只是按照原来的教学安排小心翼翼点燃火柴,下一秒仪器爆炸,玻璃碎片炸得男人鲜血淋漓,血液溅满讲台。
长衫男人扫视一圈教室,没有说什麽。
代虑望着这一系列的变化,无意识地瞪大了双眼,一时大脑空白,他脑袋里想不出任何形容。
尊师重教是东方的美德,这是东西方的共识,但眼下似乎……
久久没有回神的代虑,被吴千殊拉回现实,他们先去了会客室,但不知道为什麽等了很久,许久之后,会客室走进来一个满脸伤疤的男人,他甚至没有包扎,只是将血擦了擦……
看着惨烈,幸亏伤得不重。
吴千殊看着眼前这个两眼仿佛在黑气中发光的男人,被他的惨状惊到了,这脸上的伤疤明显是新的,甚至还没有结痂,有的甚至还在往外渗血。
“我们也不急,先生要不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吴千殊赶忙迎上去。
那个人摆了摆手,没有客套,直接示意吴千殊有话直说。
整个谈话过程,这个男人有问必答,语速不急不缓,但从他的话语中可以感受到疏离,但这种疏离不像是对自己的保护,更像是压抑自己冷漠敏感的攻击性,防止谈话对象受伤。
在封余口中,昌鑫只是一所普普通通的编辑部,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们都以笔名投稿,比如“封余”只是这个男人无数笔名的其中一个。所以平时大家都没有什麽很深的交集。不过遇到志同道合之人,有所相交也是合理的。至于阿虺这个人,封余并不同意他激进的主张,平时也没见过面。
封余拿不準吴千殊和代虑的身份,所以也不愿意深度交流,所以谈话很快就结束了。
“这个人真可怕。”代虑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怎麽说?”吴千殊却对代虑的评价极其认真。
代虑便将方才发生的一切以及男人的反应複述了一遍,他不能理解面对这种事这个封余为什麽还能泰然处之,像什麽都没有发生。他就像是一具没有生气的僵尸。
“要治这麻木的国度,总是要不惧伤害,锲而不舍的。”吴千殊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悲哀。
回到京都后,城山墨找上门,说辛攸发回消息,说萨麦尔已经返回西方了,并且没有再返回的迹象。听到这个消息,吴千殊只觉得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之后,城山墨和吴千殊互换了情报,彙总下来基本上一无所获。
“那就再从阿撒兹勒那边下手呗。”
吴千殊身躯一震,转头看到代虑懒洋洋地倚在稻草堆里。代虑似乎对萨麦尔的离开丝毫不惊讶,甚至极其平淡地对眼下的情形提出建设性的意见,好像萨麦尔无论如何都对他没有影响。
“那用什麽信息去换呢。”城山墨没有注意代虑的态度,而只是对他的主意很是心动。
“黎合。”代虑胜券在握,“就去和阿撒兹勒说,黎合与清世司所属有所交集,不知在谋划什麽,需要调查清楚究竟是清世司的谁,希望他帮忙。”
城山墨瞪大了双眼,有点震惊代虑会拿已逝的同伴作为诱饵。
“黎合已亡,生者依旧需要前进。”代虑似乎看出城山墨所想,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好,我去问问。”除此之外,他们实在没有什麽其他主意。
但是关于背后的主谋,吴千殊隐藏在阿撒兹勒身边也有十多年,但他没有察觉阿撒兹勒和任何一个清世司所属有所交集,并且在旁敲侧击中,吴千殊得知当年西方在春笋计划中反败为胜也是误打误撞,似乎并没有人与西方勾结。一切都毫无线索,李勤越才出此下策,护住当年唯一可能有线索的啸风子。无数次,吴千殊恍惚会觉得可能并没有主谋,他们的失败就只是他们实力不足,但这样有太多的巧合无法解释清楚。
送走城山墨,吴千殊拉住要去睡觉的代虑,双手握住他的双肩,死死地盯着他:“你认识沙利叶,那萨麦尔是不是和你也有交情。”
许是没有料到吴千殊这样的直接,代虑望着他的双眼,有些震惊,但是并没有无措的无助,他默默咽了口唾沫徐徐道来:“我是最近几百年内飞升的。沙利叶并未完全意义上堕天,他依旧与西方神界有联系,甚至作为上阶天使可以直面上帝,东方派使节前往西方时,我是其中的一员,所以见过他。但萨麦尔不但是创世天使,而且他堕天时我都还没出生,怎麽可能和他有所交际。我只是见过他的画像。”
“好。”吴千殊敛敛眼睫,轻声说,“人族觉得我们低贱,我们觉得他们卑鄙。我们不屑他们那样的九曲回肠,甚至东西方非人族的战争也比人族纯粹许多……我相信上仙虽为人族,但已超然物外,定是抱诚守真。所以我信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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