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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就不困了,完全睁开眼爬起来,穿好衣服我才想起来一个人,叹了口气,说:“不惊夜怎麽办?我娘让他看着我。”
秦南薪拿食指抵上我的唇,神秘地眨了眨眼:“跟我来就对了。”
我心猛地一跳,迷迷糊糊地就跟着他走了。
他会轻功,给我带上披风帽子后就揽着我的腰,悄无声息地跳跃在每一户人家的房顶上,我用余光瞄了一眼,发现不惊夜并没有跟上来。
秦南薪的武功至少在不惊夜之上的,不然,不惊夜早就闻声而动了。
耳边是强有力的心跳声,远处的街道花灯明如白昼,偶尔有几只小鸟在黑夜中欢快的叫唤两声,烟花一片又一片地升起,又一片又一片地落下,灿如星辰。
我擡头看了眼秦南薪,莫名心动。
其实我一直很明白自己的性取向。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
对秦南薪有感觉已经是很长时间前的事情了,但可惜的是,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倘若他活在我那个年代,年轻帅气,身材高挑,温柔细致,处处都能处理妥帖,我想:他一定很抢手吧。
那夜,他带我走遍了大街小巷,看了很久的各式各样的花灯,再加上没了风声的打扰,我突然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也不错,最基本的,我活得开心。
我终于下定决心似地,也终于鬼使神差地吻了他的脸。
我知道的——他也喜欢我。
奥,不对,是心悦我。
但是,亲完我就后悔了。
被风吹了二十多年了,我不仅没被逼疯,反而养出了耐心耐磨的性子。
这一亲,我直接破防。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很想死。
秦南薪笑了下,呢喃道:“我就说嘛,你这麽聪明……”
我没听清,但此时此刻想遁地逃走的心也让我顾不上别的什麽了。
总之,荒诞的一夜过完,第二天我整个人都还没缓过来。匆匆用完早膳,我躲在我自己的屋子里翻看娘给我带来的话本。那件事我不想再想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的我就相当于没跟人表白就回了人家清白,怎麽想都觉得自己该死,总归不能真死,所以干脆不想了。
幸运的是,他无暇顾及我。因为临洲那一片闹涝灾,他忙着奉旨前去赈灾,无暇顾及我。
临近初冬,他才归来。
夜晚已经很冷了,但秦南薪却身着单薄的夜行衣偷偷溜进了我的房间。
我坐在榻上,明显感觉到他是为那事来的,于是艰难地出声问:“你来干什麽?”
他笑了笑,给我往火盆里填了两块竹炭,然后盯着火舌翻滚:“你说呢?”
我干笑了两声,没说话。
他做到我的床榻上,牵起我的手,然后放到唇边吻了下,笑容在火光里柔和的能溺死人:“盖章确认。”
我根本没法拒绝他。
于是,在我二十五岁这年,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我和一个不一定存在的人相爱了。
我很开心。
那时候,我已经丝毫不想留在那个无人关心我的世界了,我能感觉到我逐渐的与这个世界融为一体,尤其是他吻我的时候。
本以为,我们会一直这麽走下去。
直到我来到这里的第二年,镇国公发现了我们的事。秦南薪让路绝来接我,走后门把我带走,然后一个人走向了未点灯的,黑暗的前厅。
也是从那时起,我没再见过他,也是一场大雪彻底击垮了我的身体,经日卧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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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路绝带着东西来看我。
我问他:“秦南薪呢?”
他摇了摇头。
我知道从他那里问不出什麽来,便下令让不惊夜送客。
是夜,我偷溜出府,去了镇国公府。从后门溜进去,还未到他的屋子便听到了鞭子抽打的声音,我心一跳,急忙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我的身体很虚弱,从御史府一路走到这里我已经浪费了太多的力气,现在气喘吁吁的太容易被发现了。
我对空气招了招手,不惊夜从黑夜中跳了出来:“公子。”
我点了点头。
不惊夜其实并不会听我的话,会按照我父母的命令看照着我,他明白保护我是他的职责,但更明白我想做的,就算我死我也要做成。
所以他并未拦我,只是悄悄跟着我。
这时候他的用处就是带着我悄无声息地把我带到有鞭子声的地方,然后我一擡眼,便看到了秦南薪。
他被吊了起来。
镇国公的脸隐没在黑暗处,像一个魔鬼一样挥动着鞭子。
血腥味涌上喉咙,我极力遏制住想要呕吐的感觉。下一秒,不惊夜捂住了我的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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