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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粮食募捐好,我见了他一面。

他有些消瘦,身上都是伤,被包扎的不像样子,我跑过去,问他:“怎麽样?”

他轻轻地微笑:“还好,不必担心。”

我刚要说话,副将走过来与他耳语了几句,他表情变得严肃,然后对我抱拳:“多谢粮食。”

说罢,便走了。

秋日的凉风送来阵阵寒气,我望着他的背影出神,心髒跳得越来越快。

一股担心缓缓升起。

他似是感觉到了什麽,回头笑着跟我打招呼,做口型:“等我回来。”

我盯着他那张脸看了很久,最后闭了闭眼。

我真的不是一个多情的人,但我好像把对秦南薪的爱转移到了他身上去了。甚至在那一瞬间,我觉得他就是秦南薪。

我转身逃了,真的是逃了。

我要好好想想。

转眼,夜幕来临,我坐在梳妆台前,第一次审视原身的脸。

原身生了一张好脸,与我有几分相似,但原身却比我长得更加灵动,明眸皓齿,我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脸,渐渐的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既然能穿越,秦南薪为何不能重生。

翌日,我再次来到城关,在不远处找到了军帐。刚準备擡脚,却见他从帐中走出来,与那位叫文云的姑娘说着话。

他看到我,便朝文云说了两句,大步朝我走来。我笑了笑,朝他递过去两三份粮契,然后慢吞吞地说:“就这些了,粮食很快运来。”

“城中几户粮商留下家里的那份,能出的就只有这麽多了。”

他笑着,说:“多谢,你可是大功臣。”

“客气。”

他大概是还有些事,频频回头。我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问,只好悻悻闭嘴。

“走了。”他转过身,朝我摆了摆手,“军中还有要务。”

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强忍着泪意:“秦南薪!”

他一顿,那一刻,我都心被吊了起来。

但他却回头,一脸疑惑:“谁?”

我的躁动的心静了下来,因为我不得不承认,我喜欢淩寒。

我朝他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良久,他离开,我蹲下。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擡头,发现是路绝。他问我:“你认识秦南薪?”

我点了点头,不只是该喜还是该悲。

他见我点头,摇着头走了。

没过几日,城关一战,死伤惨重。敬重政变仍未结束,康帝被囚,东厂、锦衣卫、禁军死死把守宫殿——他们终究还是选择了宗亲王。

我打听着京城的事,不断给淩寒写信,除了这些,还有一些生活中的琐事我也一一写给他,镶着让他不要活得压抑。

瑞泽四十三年,宗亲王与西夷里应外合,诛杀了皇帝,在京城称帝,改年号“新朝”。繁华一时的“瑞泽华世”最终覆灭。

我听到这个消息,左眼跳了几下。

像是预料到什麽,我的一个想法催促我一路奔向城关。城外的尸体刺痛着我的眼睛,我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他没有给我回应,我就一直叫,最后喊了起来。不知何时,文云从某处踉跄地走了出来,拽着我的胳膊,语气里带着哭腔。她跟我说:“没用的,找不到了。”

“淩将军,败了。”

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我甩开她的手,一次一次地翻着已经冰冷的尸体。

“我不信,我不信,不信……”

文云劝不住,只好帮我一起找。

我找到他的时候,日正当头,他还有一丝气息。我擦干眼泪,让文云过来看看他。文云把脉后,不忍心地轻摇了下头。

我不信。

我重複地叫着他的名字。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了眼。文云赶紧掏出药丸,想给他服下,却被他拒绝。文云见此,流着泪,默默走开。

淩寒擡手,拭去我的眼泪,轻轻地勾了下唇角。

我哭得更兇了,他见哄不住我,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如果我们没有相遇就好了。”

我哭着,摇了摇头:“既然已经相遇,何必在乎一个如果。”

他又是一声叹息:“好了,不哭了好不好?”

太阳落山了,我抱着他已经冰冷的尸体,久久地坐在那里。

新朝元年,我又回了趟京城,给他收拾了一下府里的东西,然后去看了看安府,看了看破败的楼头,我没再留恋,骑马出了城门。

如今,边疆断壁残垣,京城血流成河,前不久的一场山火烧了村庄,少了粮食,烟雾弥漫,在城关前回首,却再也不见繁华的京城。

所有的一切,新朝就只留了一个坍塌的瞻星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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