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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闻雪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我怎麽相信你是不是在骗我?”明钰接的很快,显然金祖爷信誉已经不在了。
“要信的。”陆闻雪的竹椅下面铺了一层柔柔的毯子,外面又披了一个黑色的薄毯,即便这样面色还是有些血虚。
明钰见了,就觉得这人好像很怕冷很怕冷。最起码现在他还穿着薄衬衫还有点热。
“怎麽信?”明钰将目光放在了青绿色竹林,斑驳光影交错落在他们脸上,“况且,我连你是什麽都不知道。”
“我吗?”陆闻雪笑道,思索了一会儿,嘴里蹦出来一个名词,“江湖骗子。”
明钰搓了搓脸,白皙的脸庞立马红了一个印子,“陆闻雪!”
“哎。”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茶杯放在唇边,还没喝。
“你到底是什麽?我又是什麽?你为什麽被封在金像里面?我又为什麽在这里?”
陆闻雪温声,“我……”
“我就猜你在这里。”傅嬴后面跟着十七八岁的少年,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过来。
那个少年的面孔,印在明钰瞳仁里,越发清晰。
“爷爷,这个是谁啊?”明钰拿着抱起厚重的相册,指着那个站在他身后的两三来岁的小孩儿问。
“这个啊,是明钰的小哥。”明爷爷目光里走着遗憾和悲痛,可是嗓音还是慈爱。
“哦,是明…什麽啊?”这个字迹被模糊了。
明钰没问完爷爷,爷爷就有事儿先让他出去了,明钰就带着相册找明镜去了。
“明锐。”明镜小声对他说,“明锐很早很早很早就死了的,明家是不让人说的。”
“可我们明家本支和旁支只有五个吗?”明钰疑惑,“这也太少了吧。”
相当初南渑的明家可是十个保底的啊。
看族谱就知道了。
“这谁知道,古老的事儿又不该我们问,你就记住他叫明锐,早就死了很多年。”
明镜翘着腿,“超过十年就是很多年了。”
没想到再见面差不多又快到了十年。
“明锐。”
明钰眯了眯眼睛,手里的戒指在不停的转圈儿,他就像摁个确定健一样的念出了他的名字。
明锐黑眸泛红,“明钰。”
空气中有一阵短暂的风声抚过。
陆闻雪静静的品着茶,石板桌上还燃着香,虽然里面全是白水。
“哦呦,原来是亲兄弟啊。”傅嬴在他俩面前来回观察,“是吧,陆哥。”
“你们来干什麽?”陆闻雪的香快没了,又续了三根。
“渴了,喝点……水。”傅嬴说着,也不忘打量着剑跋扈张的同家人。
明钰把脸转过去,脊背崩的挺直,声音有些沉又凉薄,“你不是死了吗?”
在场的三个脊背一阵,都是死人。
“嗯,死了。”明锐答。
明钰还想说什麽。
明锐:“不方便说又怎麽活的,你可以问问金祖爷他是怎麽活的。”
说完看了一眼,陆闻雪,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陆闻雪开口,“我是明钰烧香烧活的,本身就得靠香活命。”
明锐血眸萦绕着雾气,语气森然又邪冷,“烧香烧活的。”
傅嬴插了一句话,“哎,大兄弟和二兄弟见面,别这麽斤斤计较,多好的事儿啊。”
明锐勾着一双血气森森的眸子,“我只是个死人。”
明钰听着他说的话,一动不动,手放在膝上攥的紧紧的,左手上的戒指将手指生生磨了一层皮。
陆闻雪将腿上的薄毯去掉,他的声音轻淡的像是被轻风吹散的薄雾,“我们走。”
不用明摆的说,这话就是给明钰说的。
明钰松开了紧握的手,跟在了陆闻雪身后。
傅嬴侧身回眸一笑,声音爽朗,“明钰下次再来啊。”
明钰从明锐身边走过的时候,停顿了一秒,明钰太阳穴不停地跳着。
“明钰。”陆闻雪在竹林外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明锐勾着唇角,一张脸惨白兮兮的盯着明钰,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饿鬼。
“小弟,别来无恙。”
明钰:“希望你能好好适应人间生活。”
“多谢关心。”
傅嬴:“慢走不送。”
“陆闻雪。”明钰第一次这麽直白又艮艮的叫着他的名字。
陆闻雪倒不是很在乎自己的名讳怎麽被人说,没必要因为个前后辈的关系就硬压着小辈。
“你今天说的爷爷的事情……”明钰别扭的躲开了那人的视线,看向了远方金色的光线。
落日的金光,洒在青苔覆满的石砖上,两侧是青葱的树木,一排成一条直线,树尖高高的指向苍穹,风吹过树林,叶子随着哗啦哗啦的响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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