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页(1 / 1)
('
陆闻雪叹了一口气,嗓音如飘渺,“茍延残喘的活着,不累吗?”
明钰脚下的路,变成了绵延无际的尸骨以及无穷无尽的嚎叫。
“陆闻雪!!!”
满身红血,声嘶力竭中,明钰听到了有人在喊陆闻雪的名字。
“南渑锁魂师。”
明钰隔着千年光景外看到了,身穿黑色流云纹锦衣,从肩颈到腰的衣摆线条流畅丝滑。
只是面容有些苍白,唇角抿着,色泽平淡,眉眼间是悉数的破釜沉舟。
两双漆黑的瞳仁隔着千年,互相打量着。
从心头抽出的血,顺着指尖流下,操控无数黑魂,在暗无天日的南渑杀出一个黎明。
“南渑——陆闻雪。”
说罢,万千黑雾从四面八方缠绕,裹着劲风直逼陆闻雪的面门。
“陆闻雪!!”明钰失声,响彻整个别墅,惊的自己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逝者
陆闻雪被黑风撕裂了心口,苍白无色的薄唇,颤抖着。
雨下的很大,落到地上,迸溅出朵朵水花。
天色阴沉,像是书生不小心泼了浓郁的墨撒在了天上,是一望无际的黑。
明钰眼睛寻不到那个锦衣少年,直到有个虚晃的身影从黑色世界里站起来。
“陆闻雪。”明钰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陆闻雪攥着锁魂灯以及怀里的荷包,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
雨还在下,明钰的心头上倒像是着了把火,又像是火外面迅速凝结了一层冰。
里外都在煎熬着,在感觉消逝的那一刻,他始终都无法明白他是出于什麽样的心理,是悲悯吗?是无奈吗?
明钰再没看到陆闻雪的身影,也不知道陆闻雪最后是如何撑下去,将百万厉鬼锁进魂灯的。
傅嬴劲风一扫,将所有的幻像收起来,别墅立刻恢複了富丽堂皇又无时不刻散发着土豪金的模样。
“这副模样,真配不上陆闻雪的心头血和一魄。”
说这话的人,跟明钰面像上有几分相似,细看又大有不同。
身上的血气太重,又过于狠戾。总之,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收一收你身上的血味儿,太重了,我他妈都快吐了。”
傅嬴皱着眉,扯着现代“国粹”。
那人血色眼眸闭了闭,再次睁开的时候又全变了。黑色的瞳仁,干脆利落,像个十七八岁懵懂的少年。
“你跟他可是纠结了一千年也没断啊。”傅嬴看了看底下躺的人,又看了一眼身侧站的人,“还他妈扯上了血缘关系。”
傅嬴笑了笑。
别墅的灯光开的不暗不亮,所以一点阴影都能看得出来。
“啪”一下,傅嬴就被一个人影当头一捶,这力气大的如千斤重,不得已后退几步。
装B的少年,早就跑了,一点儿友情都不再挂念的。
“这麽快?”傅嬴挑着眉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和长陵再续一杯茶呢?”
陆闻雪:“也不是所有人都受的起。”
傅嬴点头,表示默许,也没有生刚才当头一锤的气,默不作声的腾出来一个位子。
陆闻雪已经将人抱起来了。
“傅嬴,我不介意大开杀戒,也不介意天劫。”
傅嬴眼皮重重一跳。
陆闻雪不管他心里想什麽,也不想这群不人不鬼的野心和目的。
**
“陆闻雪!”明钰嗖地一下从竹床上起来,一脚踢开被子,揉了揉头,入目一片青。
“妈的,做梦了。”明钰脖子和头都不怎麽舒服,还没来得及观察好这间房子的形态。
这时房间门锁卡塔一声,有人进来了,艹不是做梦。
“你醒了?”嗓音温润清隽,带着一股病气,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大病初愈的人似的。
“金祖爷,早。”
明钰一开口,习惯就驱使着他张口,忽然忘记了,以前按点起床之后都是叫的爷爷,早。
想起这儿,明钰低头。
“明钰。”陆闻雪踱着步子,走到床侧,“想什麽呢?”
明钰擡头,“金祖爷,昨天的话当真吗?”
陆闻雪愣了一下,“当真。”
白日里的光线透过窗户口,照亮了整个房间,明钰的头发软软的。
“嗯,可以不用喊金祖爷,我…很穷的,没金子。”
阳光普照,外面的微风卷着竹叶,一片片竹叶飘在两人眼前,落在清灰色石砖上,翻了最后一个圈儿,彻底不动。
明钰就静默的等着陆闻雪开口,显然这人依靠在竹椅上,先是闭目养着神,身侧的茶雾随着风袅袅升起。
明钰陪他坐在竹林下面,坐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
“你爷爷没什麽大事儿,他挺好的,也为你欣慰。”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