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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振兴清楚,论体力他早已不是晏予川的对手,因而一直埋伏在二楼拐角的次卧,準备伺机偷袭。
他将大理石台阶踩出很重的声音,在醉意的驱使下,东倒西歪地下了楼梯,最后差点也不慎踩了空,摇晃着肚皮,连走带摔地来到了晏予川面前。
林振兴举起酒瓶,优哉游哉地闷了口酒,发出心满意足的啧嘴声,接着擡起脚,硬邦邦的鞋底落在晏予川的右边肩膀上。
晏予川疼得额角生汗,脸颊的肉都要咬出血,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他竭力闪躲,那双圆头皮鞋又用力一碾,连带着扭了一下,如同碾灭一个随手扔掉的烟头。
“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答应的,什麽都听我的,打你你不能还手,骂你你不能还口。你现在想抛下我们林家,去结婚去生孩子?你他妈休想!你这辈子也别想跟别人结婚,我走不动了,你就馋着我到处走,我下不了床了,你就给我擦屎擦尿,就算是死,你也要给我死在林家!”
第19章
林振兴走后不久,晏予川给陈乐打了电话,省略了一些不必要的细节,只说他不小心踏空,从楼梯间摔了下去,需要医疗帮助。
陈乐到的时候叫上了家庭医生,给晏予川做了初步检查。他的公寓楼梯角铺了地毯,给了缓沖,摔伤程度不算严重,应该只是皮外伤,但是肩膀的伤却不轻,怀疑是脱了臼。
他们去了医院,晏予川做了一次複位,但拒绝了做固定,也没有听从医院的住院观察的建议。
陈乐看他肩膀的伤不像是摔伤,多少猜到发生了什麽,却不便多说,只问他明天是否还照常去铂港,晏予川没有犹豫地说去。
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这一次因为林振兴的干预就不去,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一旦形成了思维惯性,就很难再摆脱。
第二天明饶在小区门口见到晏予川时,简直像是白日撞了鬼。
他单独一人坐在木椅上,头上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防尘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只幽幽地露出一双眼睛。
身后就是儿童活动区,五六岁的小孩从滑梯口钻出来,在他后面的草坪上蹦啊蹦。明饶站在不远处,迎着喧嚣的玩闹声,唤了几次晏予川的名字,都没有得到回应。
明饶走近了些,发现晏予川的眼睛一直是闭合的,擡头睁眼时,看向他的目光有些迟滞。他打趣地问晏予川穿成这样是想大街哪家银行,晏予川说铂港同行多、不想被人出来。
明饶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走在他身边,真像是在跟哪个当红流量搞地下情。
上了车后,晏予川坐在副驾,“拖把生病了?”
“嗯,”明饶回答,“尿闭。”
“严重吗?”
“还好,没什麽大问题,公猫都这样。”
话音一落,明饶又意识到什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晏予川心领神会:“听你这样叫过它。”
“记性真好啊,”明饶酸不溜秋地揶揄,“换成我就记不住,我是不是该买点那个记忆增强胶囊,最近全平台推广告的那个,”
“没用,和吃核桃补脑是一个效果。”晏予川想了想又解释,“意思是核桃吃了也不能补脑。”
明饶无语:“行了行了,大科学家。”
随后车厢里就安静了,宠物医院地处车水马龙的繁华街区,一不注意就会堵在路上。缓慢行进的途中,明饶斜瞥了晏予川一眼,发现他脑袋耷拉了下去,手指一直揉着太阳穴,却因为戴着帽子,只能隔靴搔痒,不着要害。
明饶看得浑身难受,将车窗摇下来了点。
车辆长龙终于艰难向前蠕动了一截,明饶的眼睛余光不停地往副驾瞟,“你以前不晕车的啊。”
晏予川回了句“没休息好”,又不说话了。
不知道是不是明饶的错觉,他总觉得晏予川今天有点消沉,也可能是他脸捂得太严实,让人更难读懂他的情绪。
明饶胸口顿感闷堵,脱口而出:“那你还来干嘛?搞不懂你在想什麽。”
没有得到晏予川的回话,那阵闷堵又悄悄变了味,化作了忐忑,他开始拷问自己:他这样的态度是不是过分了?虽然他确实搞不懂晏予川为什麽要跟他一起来,可毕竟人来都来了,而且答应陪他去接猫总是没有恶意。
明饶又快速扫了副驾一眼,晏予川已经闭上眼睛,一副城门紧闭的样子。他咬了咬嘴唇,用不必要的力度推了手剎,将车泊稳后,去后座取航空箱。晏予川缓缓起身,费了挺长时间,才从车上下来。明饶站在电梯口等他,一同从地下停车场前往一楼的宠物医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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