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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知道了，”晏予川额上青筋突起，声音却变得又低又哑，好像是让人往心尖捅了一刀，还没从痛里缓过劲来，“你也没必要这样。”

明饶却不依不饶起来，体面风度全都不顾，只想往对方最难堪的地方招呼：“没必要？我觉得挺有必要的，正好趁今天说个清楚吧。麻烦你摆清楚你的位置，我才是你的金主，什麽时候轮到你来教我做事？你不是喜欢约法三章吗，那你也给我听好了，记住了，以后在床上我说了算，你休想自作主张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你如果再敢硬来，我会告你骚扰，听明白了吗？”

再度开口时，晏予川声音已经听不出什麽情绪，只听得出满满的疲惫：“明白了。”

明饶放开嗓子：“明白什麽了？”

“不亲你，不做你不喜欢的事，对我没感觉，”晏予川机械地重複，嗓音哑得像砂纸，“不说了吧。”

“你知道就好。”眼看着晏予川服软，明饶心里却并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更加烦躁，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去一个见不到晏予川的地方透透风。

他刚要起身，就被晏予川拉住：“你去哪儿？”

“去酒店。”

“这麽晚了你去哪儿找酒店，”晏予川压低声音，好声劝道，“别闹了，我们睡觉吧。”

明饶眼里满是嫌恶：“我不去住酒店，留在这里被你骚扰吗？”

晏予川面上闪过显而易见的受伤，明饶不去看他，三两下穿好衣服，就要往外走，被晏予川拽住了衣角，“你别走，我出去睡。”

经历过上次的事情，晏予川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明饶一个人过夜了。好在明饶没有继续抗拒，晏予川将他带去浴缸，给他洗完了澡，伺候他睡下。

“早上想吃什麽？”晏予川给他盖好被子，站在他的床头问，“给你做。”

明饶将脑袋缩进被窝，转过身背对他，“谁要吃你做的？难吃死了。”

“烤吐司可以吗？应该不会很难吃。”

“……”

“冰箱里有很多果酱。”

“你哪来那麽多废话啊？！”

“睡吧，明早叫你。”

晏予川按下吊灯的开关，卧室里顿时陷入柔和的昏暗，只留下床头台灯还散发着微弱的光。他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小心关上了房门。

第24章

夜里明饶翻来覆去，怎麽都睡不着，只好抓着身边多出的那个枕头洩愤，恨不得把里面的羽绒全给掏出来。

折腾到第二天一早，他头痛得像是彻夜未眠，昏昏沉沉打开门，看见晏予川坐在沙发上。

他已经睡着了，脑袋无力地垂着，膝上的笔记本电脑还没合上盖。

这麽高大个人，就这麽缩在沙发上，也不怕脖子疼。明饶放轻脚步，小心翼翼把电脑给他挪开，正想给他换个舒服点的姿势，晏予川就徐徐地睁开了眼。

他看了眼时间，声音因睡意比平时柔软许多：“怎麽起这麽早？”

“不是还有个房间吗？谁让你睡沙发的？”明饶板着脸道，“非要装可怜是吧？”

晏予川揉了揉眼睛，换上了平时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你觉得我可怜了吗？”

明饶移开目光，没好气地道：“觉得你自作自受。”

晏予川笑了一声，随即解释：“没有，是房间里信号不好。”

他从沙发上起来，转身进了厨房。很快牛奶和煎蛋陆续上桌，“叮”的一声，吐司也烤得金黄，一顿简单的早餐就这麽做好了。

晏予川从冰箱里取出两瓶酱料，看了眼保质期确定没坏，拿上餐桌，在明饶对面坐下。

“晏予川，”明饶双手一直垂在身侧，没有要用餐的意思，他咬了咬嘴唇，继续道，“昨天的事，我仔细想过了。”

晏予川眉心微微一拧，心里暗生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从盘子上拿起一片吐司，不动声色地问：“你要蛋黄酱还是花生——”

“你以后不用再跟我上床了。”

金黄酥脆的吐司一面均匀地抹上棕酱，去掉焦硬的边，放上明饶的盘子。

晏予川说：“先试花生酱吧。”

“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晏予川拿起另外一块吐司，一边抹蛋黄酱，一边垂着眼皮道：“没必要吧。”

“我想过了，我没反应你心里不舒服，这样下去对我们双方其实都没什麽好处。以后你每周末陪我出去就可以了，平时你也挺忙的，我不想占用你更多休息的时间。”

每次和晏予川上床，明饶都觉得心里有什麽很重要的东西，被一点点地抽走，让他渐渐变得不再像他。昨夜的事，他承认他有些反应过度，却让他察觉到了一些失控的苗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