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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松余看着这几条信息,脑子里自动浮现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耳边飘过虚无的激动的声音,念着直白的话语……
贺松余闭了闭眼。
妈的,乖死了。
翌日早晨,时肆起身做早餐,他爸依旧起得很早,和他的房门同时打开,两人对视一眼,相继一笑。
“起这麽早去上班?”老爸一边套外套一边问。
“起来做早餐的。”时肆说。
“这样啊,那你什麽时候上班?”老爸坐到圆桌前的小板凳上,看着他。
时肆走进厨房,洗锅,说:“十二点半,应该可以陪老妈吃个午饭。”
“那就行。”老爸总担心老妈太孤单。
“没事儿,”时肆笑起来,把锅里的水倒掉,蹲下身舀米,“邻居张姨可喜欢她了,等我以后有钱了,就带着大家一起搬出这个地方,张姨人也挺可怜的,儿子失蹤,丈夫又跟别人跑了,唉……”
老爸在外边也叹了口气,感慨道:“在这住了没有五十五也有四十五年了,从来没想过会……”
他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像是明白有什麽不该说的,没再接着说下去。
时肆也没追问,他不好奇。
在桥洞,最好不要知道太多往事。
否则就会带着有色眼镜看待这里的所有人,时间一长,就会渐渐迷失自我。
保持自我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接触,不要了解这里的任何琐事。
他的爸妈很明显也知道这点,每次都在要提及时猛地剎住车。
张姨同样也没和时肆提过往事,时肆是桥洞外的人,他不能被困在这永无边际的黑暗中。
中午,午饭后老妈就听时肆讲完了昨天他找工作的经历,听之后也非常开心,为他儿子有新的出路感到无比激动。
十二点过几分,时肆和老妈打招呼后便出了门。
他走得很快,从来不会停留下来看周围有什麽,因此除了出桥洞的路,这里的一切他都不熟悉。
就连买菜他都是出到外面买的。
十二点二十几左右,他到达桥洞附近,低头给贺松余发信息。
14:我到了我到了我到了!
他擡起手机,拍了张周围的景物照。
14:[图片]
14:我在这!
几分钟后,时肆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了路边。
时肆立刻走上去,主动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车。
“下午好!”时肆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笑嘻嘻地说。
贺松余瞥了眼他颊边的酒窝,勾了勾唇,说:“下午好,吃午饭了吗?”
“吃了来的。”时肆回答。
“行,”贺松余啓动车辆,“工作流程都会了吗?”
“诶!会!”说起这个时肆就特别来劲,“我除了在学校碰过几次电脑,还是第一次在外面用呢!”
“没关系,用久了就会习惯了,你手机是二十六键打字的话键盘上手也不难。”贺松余说。
“嗯!”时肆点头。
两人其乐融融地聊到公司楼下。
下车后,贺松余让时肆跟着自己,说是要去换一身工作服。
时肆非常激动,一路走一路问东问西,贺松余非常有耐心地帮他一一解答。
到更衣室后,贺松余拍了拍进门右手边的柜子,说:“以后这个柜子就是你和你同事的公共财産,谁弄坏谁赔,你的东西可以放里面,不过要贴上记号或写名字,不然会丢。”
“明白!”时肆点点头,那小眼神就像在说“我特别听话的!”
贺松余视线躲闪了一瞬,又说:“去换衣服吧。”
说完,他就离开了更衣室。
贺松余背靠着冰凉的墙面,闭着眼。
他大概明白自己这是怎麽个情况了。
缓了几分钟,更衣室的门重新被打开。
时肆先探了个头出来看周围有没有人,接着就对上了一直靠在墙面的人的视线。
此刻的贺松余没什麽表情,时肆吓得缩回了脑袋。
贺松余不特意勾出温柔的笑颜时是真的有点兇。
他的五官本身就不柔和。
“躲什麽?”贺松余无奈地用手抵住即将被关上的门,问,“什麽事?”
时肆见贺松余抵着门了,就老实把门开完,将一条深蓝色领带抓在手里,眼巴巴地看着他,说:“我不会系领带。”
妈的,乖死了。
贺松余再次在心里感叹。
眼前的人穿着黑色西裤,修身的白衬衫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大,让人感觉又纯又欲。
贺松余接过他手里的领带,将人推回更衣室,顺手关上门。
时肆老实坐到长凳上,擡起头,乖乖地看着贺松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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