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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阔懵懵的看着眼前的人,再四处打量着这个病房,他的脑子现在就像一团浆糊,什麽也想不起来。
只有玻璃碎片落地的声音。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在这里,不知道自己叫什麽,甚至除了爸爸妈妈那两张已经些许有些模糊的脸以外的一切,好像都从他的脑子中清除了。
居委会几个人看着这个刚上初中、沉默不语的小男生,走出门去讨论着要不要把他送孤儿院的时候,叛逆期的小男生趁人不注意直接跑掉了。
小男孩走了很久很久,走到江边,看着江对岸高高的电视塔,有几个大男生正簇拥在一起拍照。
这些大哥哥笑得很开心,他们相互打闹着。突然有个胖胖的大男生不小心把水杯摔了出去。
看着完整的玻璃水杯跨越了一道抛物线后在地上摔得稀碎,沈阔突然觉得头很痛,他坐到了一棵树下,好像听到有个大哥哥说了一句:“齐漱南,我的杯子啊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很大声,又好像很小声。
然后,脑子本就不完全清醒的沈阔,眼前一黑便又没了知觉。
“燃哥,有个小孩晕倒了!”几个大男孩中的一个人喊到。
闻言,那个被叫“燃哥”的男生带着几人沖过来围在沈阔旁边。
虽然管宋一逾叫着小孩,但他们也不过是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
那个叫程燃的男生,不到16岁,当时是FSG电子竞技俱乐部LOL分部即将在下个赛季成为首发打野的一位青训生。
显然,他是这群男生里的领头人物。
这个少年看上去有一股不属于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成熟气质。
后来,每当沈阔回想起这个表面拽拽的大哥哥,都觉得自己非常庆幸生命中有他的出现。
以至于当居委会大妈想带走沈阔的时候,他死死地扒着FSG的大门不肯出去。
至于程燃为什麽帮沈阔,大概是觉得同病相怜吧。
程燃家里虽然有钱,但爸妈从小就没怎麽管过他,就连自己来打电竞这件事,他们好像也不知道。
他觉得沈阔很可怜,跟自己一样。
或者说,比自己更可怜。
不像他一出生被丢给保姆、丢给爸妈的助理。有优渥的家庭条件、健康的父母、一堆对他“嘘寒问暖”的人,却从来没有真正的亲情。
沈阔不一样,他本可以拥有完整的亲情。
旧事
“沈阔哥......”宋一逾有一点无奈,沈阔今天已经薅他头发好几次了,以前他也喜欢拍自己头,他有理由怀疑沈阔的失忆是装的。
宋一逾突然注意到沈阔手腕上的一串珠子,刚刚沈阔一直穿着外套他没有发现,直到吃饭的时候沈阔把外套脱了,手上的饰品才被看到。
那是宋一逾六岁生日的时候宋老板送给他的,但是宋一逾嫌弃这是红绳子,本着“女孩子才用红色”的想法在沈阔八岁生日的时候转手就送出去了。
没过多久沈阔一家搬走了,但是这串珠子沈阔一直戴在手上。
注意到宋一逾的眼神,沈阔顺着他的眼神一看,肯定是在看这个红绳了。
沈阔所有记忆里都是戴着这串珠子一直没有摘过的,看样子应该是宋一逾以前送给他自己的。
“你手上戴的这个……”
“你送的。”沈阔脱口而出,伸出手在宋一逾眼前晃了一下。
“!”
“……”
“你记得?”宋一逾眼睛一下子又亮了,惊喜不言而喻。
沈阔一时又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了。
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在俱乐部跟程燃待久了,在为人处世方面手到擒来,一直很有分寸。
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在和宋一逾相处的这短短一天里,他这种不经大脑思考的行为已经不止一次了。
明知道这样子说会让宋一逾抱有自己还记得以前的事的期望,知道他并不记得的真相可能又会觉得失落,但他就是直接说了出来。
他有点懊恼。
低下头道:“没……我猜的。”随后看着宋一逾很真诚的说了一句:“抱歉。”
宋一逾已经有预感沈阔就是猜的,但他就是想问问。
本来以为已经知道答案就不会太难过,但他的心还是控制不住的跳了一下。
不过……沈阔哥忘记了很多事情自己肯定也很难过,所以即使忘记我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再一次站在他面前了。宋一逾在心里对自己说。
听到沈阔说抱歉,他愣了一下,赶忙说:“不不不,没关系沈阔哥!我一点都不难过……不是不是,我难过但是我……”
看着宋一逾慌张的样子,沈阔低头一笑,说:“谢谢你,宋小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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