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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怜尘冷眼看着她舒展双翅,向桐山的方向飞走,这才落在了孟柯尘尸体旁,接连吐出好几口鲜血,点了三次胸口的大穴都没止住,过了半晌才停了下来。
她和孟柯尘从出生时就是一体双魂,成年时弟弟沾了她的光才得到了不错的传承,这件事本是对外保密,就是因为她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找遍了大荒的秘法才将孟柯尘的魂魄能短时间移出去,免得他受伤后伤到了她。
即便在离魂时,孟柯尘被杀死,孟怜尘也同样遭受了衆创,所以只能憋着劲探燕棠的口风。
她伸手触碰妖身,却碰了个空,心中又对燕棠的实力多了几分忌惮,她甚至才刚刚成年不久,但成长的速度却是大荒望尘莫及的存在,如果放任她继续下去,那麽未来某天桐山必定易主。
孟怜尘有自己的软肋,同样燕棠又何尝没有呢?
今年桐山地界连续数月都阴雨连绵,燕棠有妖力护身,雨水未能落到她身上,她刚收回双翼落到地上,就有一个黑衣女子正撑伞,从外表上来看她是男子装扮,面容也分外俊逸,但她未刻意隐瞒性别,踏进修行之路的人很容易能看出她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子。
看样子是等着她的,燕棠心道自打从那鬼地方出来后,她这不过方寸之间的小树屋倒是很受欢迎,什麽不速之客都愿意来了。
燕棠直觉她很危险,甚至超过于孟怜尘,女子似乎看出她的警惕,睨了眼她蠢蠢欲动想要拔刀的手,她率先道:“我是仇眠,不过你应该并未听过这个名字,我是妖王宫的暗卫长。”
“暗卫,大荒也喜欢搞人间那套了吗?”燕棠哂笑一声。
仇眠撑伞走到燕棠面前,与她平视,颇有兴趣道:“外面传你要与孟怜尘一决生死,争夺这妖王的位置,妖族虽然大都靠向了孟家,但眼睛却盯着你。”
燕棠抱臂,红唇扯了扯,“那又关我什麽事呢?”
仇眠到了嘴边的话被她这般无所谓的态度给塞了回去,她道:“你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不过我今天是来和你做笔生意。”
从大败妖族到万妖之主,妖王从活着到羽化死亡或者飞升,都要面临着被无数妖族觊觎的境况,他们一面朝拜一面又想着将王座上的大妖拉下来,所以培养忠心的下属替自己解决这些心怀不轨的妖再正常不过。
仇眠的主子还活着的时候随着暗卫一同隐去姓名,但是妖王已死,她就能以自己的身份与燕棠密谋。
燕棠也反应过来,她敢背着孟怜尘和她谋事,自然是不想让孟家渔翁得利,这便是她的私事了,燕棠不想多问,但也不会全然相信她的托词。
仇眠自然也不是来交朋友的,不过她们只能在这短暂的时期做盟友,为表诚意仇眠给她带来了一些消息,那便是从前六界之间是有通道的,但是战乱时总有叛徒从界门逃窜到他界,妖王索性注入了妖力将其关闭。
现在她已经病死,没有了妖力维护的界门又重新开啓,但没有具体位置,只有一些裂隙可以穿过。
看来对于旁人是秘密,对于她们这些潜藏在大荒各处的暗卫却不然,可细究起来这些也算不得什麽要事,被知道便知道了。
燕棠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只是说:“我做什麽,向来是跟着心走,如果有天我真的和孟家站在了对立面,那肯定不是为了今天的见面。”
仇眠点头,她是一只孤燕,早就失去了成群结伴的机会。
雨势愈发大了起来,仇眠最后提醒了燕棠一句:“不要只看到明面上的敌人,暗处的敌人或许更危险。”
说完她便撑着伞施施然离开,燕棠在雨中独自思索了片刻,回到树屋里却发现桌子上只有饭菜,却不见姜殊宛的身影,寻着清浅的呼吸声,她在姜殊宛卧房的角落找到了女子。
她盘腿坐在地上,将被压在旧物下的老木箱翻了出来,箱子里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玩具,都是这些年姜殊宛做给燕棠的,她举着一只柳条编的蚂蚱发着呆,燕棠压在她背上才反应过来。
她将蚂蚱从姜殊宛手里抽出来端详着,问她:“怎麽把这些小玩意拿出来了?”
姜殊宛摇头,笑得有些勉强,“只是回忆起了旧事。”
燕棠忽然警觉,心想难不成是仇眠来时对姜殊宛说了什麽,可是她们之间向来无话不谈,她没必要藏着的。
姜殊宛托起她的腿,将燕棠从地上背了起来,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小时候,只是他们可没有小时候那样轻,两个人的重量加在一起,姜殊宛踩在木板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嘎吱的响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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