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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只要活着,就不可能不留下足迹,活得越久,做的事越多,痕迹也更多。

更何况,兇手挑衅一样的行为,似乎在彰显着他是谁。

无忧无虑的杜小姐不知道这些,也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麽,她只是站在窗前,不停的摇晃着铃铛。

“铃铛响了,蝴蝶为什麽还不飞来。”

她疑惑的看着手里的铃铛,晃了晃,声音清脆,却始终跟那晚听到的有所差别。

可是她找不到其他更像的东西了。

她想再看一看蝴蝶。

所以她不停的摇晃,摇晃,直到蝴蝶再次落在她的窗前。

“这麽晚了,为什麽不睡?”

席言收了刀,收敛了一身的杀意,身上却还能闻见淡淡的血腥气。

杜小姐并未在意,只是望着他脸颊沾染上的一滴血珠,愣愣答道:“我在等你。”

“我不能在这里久待。”

席言笑了笑,“有很多人想要抓住我呢。”

他今天又杀了一个人。

那是个儿女双全、家庭幸福的男人,而今晚是他的长子成亲之日。

或许是早有预料,或许是知道他不会滥杀无辜,席言出现的时候,他并未显得太过意外,在本能的恐惧之后冷静了下来。

身体虽然在发抖,脸色却尽可能平静地与席言打着商量。

他说今夜是他长子大婚之日,一生只有一次的幸事,他想亲眼看着儿子迎娶新娘。

而且新婚之夜不宜见血,能不能等等他,等到了明天,他亲自献上自己的人头。

席言不是不讲理的人。

更何况来者是客,既然是客,岂有不为主人家献上新婚之礼的道理?

最重要的是,他忽然对人类在这种极端情况下的应对策略産生了极大的兴趣。

接下来,不管这人是逃之夭夭还是慨然赴死,都不重要,因为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客人在下面推杯换盏,席言在屋顶吹着冷风。

那人给他送了一壶酒,酒里没毒,但席言还是没喝。

他数着时间,古代用日晷或刻漏计时,席言用系统时间计时,精準到了每一分每一秒。

新娘盖着盖头坐在新房,新郎官在外面给客人敬酒,自以为稳住了席言的男人连一个手下都没带,穿着身破旧的衣裳乔装打扮逃出了府邸,却在走出去的那一剎那,人头立马落了地。

没有早一秒,也没有晚一秒,刚好是前一天与第二天的交彙之时。

最近因为官员连续死亡事件,夜间的巡逻加强了许多。

不仅有大理寺的人,就连皇宫也派了人来。

席言一路躲开他们,回去的路上,偶然路过一处稍微有些熟悉的府邸,听到了地下传来的铃铛声,与他衣服上饰物的碰撞声有些相似。

他想起几日前见到的杜小姐,以及那封染了血的弹劾信,心念一动,落了下去。

月光下,少女脸色薄红,手撑着窗台,看着窗外的男人,像是要推开牢笼的鸟儿。

她的母亲将她照顾的很好,除了表情呆滞,她的外表看不出丝毫异常,但她只会直愣愣的看人,说的话也简单,翻来覆去只有那麽几句。

“我该走了杜小姐。”

席言笑着说道:“你不应该想见我,我杀了你父亲,你应该讨厌我,恨不得杀了我,这才对。”

杜小姐什麽也不懂,就连常人感到不舍难过时的哭求都不会。

她只是看着蝴蝶再次飞走,追到窗边时,也只看见他翻飞的衣角,却什麽也抓不住。

她继续摇晃铃铛,直到天边出现一条白线,府里渐渐有了人走动的声音,不知多远外的村落升起炊烟,牧童吹着哨子,躺在牛背上悠閑的看着天上飘过的棉花样的云朵。

蝴蝶没有飞来。

杜小姐放下铃铛,在她那张算得上呆滞的脸上,竟也出现一种可以称为冥思苦想的表情。

她想了很多,想到了那清脆的铃铛声,想到那满天的血腥气,他像是追逐花蜜的蝴蝶,追逐着红色的血液。

她需要血液。

傅铭月拿着赵青玉给他的银钱,在青楼里浪掷了几天,当然找的都是些不卖身的清倌人,喝醉了便在美人腿上一趟,醒了又继续喝。

就这样几天过去,身上的钱花完,沾了一身的脂粉气,他才恍恍惚惚想起赵青玉交代的事情。

左右不是什麽难事。越影每晚会回将军府,到时候宅子里只剩那小奴隶一人。

他背起刀,摸着下巴,有些浮想联翩。

不知道那小奴隶是何等的美貌,竟然能让越影那麽重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甚至宁愿天天守着他,也不愿让他出门被其他人看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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