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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地坤,就是别人眼中浪蕩不堪的……”

“够了!”阳和啓蛰实在无法接受兰星霜这麽说自己。

“呵呵,你知道吗?你看我的每一眼,我都想让你在床上狠狠折腾我。”

由兰星霜清冷豔美的那张脸吐露出来这样的话,对任何人都是爆炸性的,更何况是阳和啓蛰,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天乾罢了。

兰星霜皱着眉,面上分外难过道:“我从第一次分化时,便知自己喜欢你,后来,见过越多优秀的天乾,越明白自己只喜欢你。”

“可喜欢你这件事,从来没让我开心过。”

“你以往不知道这件事,可以当作什麽都没有,但你现在知道了,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

兰星霜打起精神,沖阳和啓蛰露出了一个难过极了的笑,“毕竟人生短短几十年,如果我从现在就能断了念想,日后就还能和你保持你想要的兄弟关系,不是吗?”

“好,我明白了。”

兰星霜在瞧见阳和啓蛰落下这话离开后,笑声便止不住了。

他也不知笑了多久,笑得精疲力尽后,就任由自己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早就做好準备,前来照看兰星霜的兰殊,径直越过了仿佛遭受了莫大打击的阳和啓蛰。

“你……好好照顾他。”

兰殊听这话,看傻子似的看了阳和啓蛰一眼,理都没理他。

槐月之六:记忆的複苏

兰殊走后,靳停瘫在地上许久才缓过神来。

他背靠着门口那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了兰殊落下的皮鼓上。

那皮鼓与他见过的样式都不一样,靳停只觉得哪儿哪儿都奇怪。

靳停缓过劲儿了,凑近去瞧,离得近了才发现这皮鼓的不对劲之处。

兰殊的皮鼓居然是一面人皮鼓。

鼓以一个人的头盖骨为主体,相对黏合,中间以银制的珠宝带裹住,鼓面用剥下的人皮制作,整个制作过程极为精细且吓人。

而人皮鼓的材料通常都是女性。

靳停的思索一滞,在想到某个可能性的瞬间,原本想探出去的手立刻收回了。

靳停转身靠在床边,又瞧了一眼皮鼓,像是对皮鼓说,又像是在对不在房间的某个人说:“喜欢是真的。”

说过的话,唯这两字最真。

靳停隐隐有预感,他到了这院子,或者说是重回这旧地后,複苏的记忆会让他陷入无尽的悔意。

*

“你叫什麽名字?为什麽住在这里?”

“……我是家主领养的孩子,因犯了错事暂时在这院子里受罚。”

靳停再睁眼,便发现自己翻到了院墙上,在问院子里的小兰殊话。

小兰殊长得好看极了,长大后更是如同神仙哥儿一样,总之不像是生存在这世间的。

所以,他从宴会里偷溜出去,无意间来到这院子时,才会被小神仙勾了心神,主动搭了话。

可是,让小神仙说话并不容易。

初次见小神仙时,靳停就觉得眼前这小神仙很悲伤,肉眼可见的悲伤。

他的双目总是没有光彩,没有生人的光亮。

虽然穿着不了城最好的衣料,可他的衣服,在盛夏时,也裹得严严实实,哪怕这样,也难掩他身上的痕迹。

他不知道他一个人在院子里待了多久,是犯了多大的错,才会在一个这样的小院子里画地为牢。

可靳停也发现,小神仙是期望他来的,哪怕他并没有开口做什麽挽留。

靳停是跟着父母来兰家赴宴的,并不能时时刻刻溜进兰家这个偏远的小院子里,所以每日,只能在宴会开始,大人谈事没办法顾及的时候,去找他的小神仙。

时间就这样固定在了午时左右。

他每日都会去找小神仙,同他说会儿话,而面上不待见他的小神仙午时左右都会出现在树下抱着皮鼓等他。

“哎,你真的不告诉我,你叫什麽吗?”

“算了,你不说,那我告诉你我的,我叫靳停。”

……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长得真的很好看啊。”

“真的,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了。”

……

“哎,今天也不打算告诉我你叫什麽吗?我可是连我屁股上有颗痣的事都告诉你了。”

……

小神仙不理他,但是他的眼睛却慢慢有点光亮了,就像是生活终于有了点期待的事情,可这看起来慢慢变好的一切原来都是假象。

都是由恶鬼的恶意放纵,给他的小神仙编织起来的甜蜜过了头的陷阱。

槐月之七:噩梦的开始

十六年前。

不了城外。

兰夫人背着行囊,牵着兰殊的手,蹲在兰殊的面前,微笑着又一次询问:“还记得阿娘和你说过的话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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