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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濂是继黄思源之后待不住的第二人。
屁股像得了痔疮,坐的椅子像粘了钉子。人在上面没骨头一样扭动,嘴里也不閑着:“下节什麽课?”
有人回答他:“数学。”
吴濂嘴里发出一声轻小怪叫:“我滴天,作业还没写~”
边上商宇赫瞅他一眼:“那你嚷嚷个屁,还不赶紧写。”
说着从桌屉里抽出练习册丢给吴濂:“快抄。”
吴濂还在扭捏:“这多不好……”
“那快,还我还我。”
“啊别别别,抄抄抄,就现在!”
吴濂有了能干的活计,也不制造噪音了,后排恢複成了打游戏人和休息者的天下,唠嗑与暗骂齐飞,呼噜共咀嚼一色。
商宇赫转过来,不和吴濂说话了,却是对着张云岫。
“上周六晚上班里人基本上齐的,就你俩跑了,你去找他了?找见了没?他干哈去了?你俩又一起干哈去了?”
问题连珠炮似的往外蹦,要不是这货平时从不写班主任作业,事事跟班主任反着来,张云岫都要怀疑这是班主任安插在同学们当中的“内部人员”了。
但莫名的,张云岫觉得疲倦。
也就没了什麽要深入唠唠的欲望,把和班主任请假时如出一辙的话返给了商宇赫。
商宇赫撇撇嘴,表情明显不信。
张云岫倒觉得没什麽,只不过是把某人身上受的伤“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商宇赫瞅瞅物理老师和她在黑板上画下的“江山”,再看看又恢複心无旁骛状态做着题,甚至还无意识打着拍子的张云岫,唉,仨字,真无聊。
“那你这几天看见源哥没?”商宇赫纯属没话找话。
不成想张云岫停了笔,还认真思考了一下。
“晨跑时候遇到,算吗?”
“他干哈呢?”
“好像以为昨天上学,拎着包走的飞快……”
“哈哈哈哈哈源哥,睡得这老迷糊吗……”
张云岫问也不是,应也不是,却见商宇赫靠了他近些。
“喂……”
“哐哐哐!”物理老师暴躁拍桌案的声音打断商宇赫的话。
商宇赫嗖就把头撤回了,比山里见了天敌的兔子速度都快。
“我可看你俩好久了啊,都靠谱点儿行不行,上课聊天可以,给我都去聊物理!”
后排的嘈杂声一静。
有些视线隐隐乎乎穿透着遮挡的书本,有的干脆不避讳,直射聊天二人组。
张云岫:“……”
商宇赫:“……”
错了,您是真的哥。
经此一打断,商宇赫基本忘记了他刚才想给张云岫“爆料”的话,张云岫也没想着去过问。
后边睡得东倒西歪的,玩儿得头快埋进地里的人都假意舒缓筋骨“苏醒”过来,后半程的课,意外的和谐。
“啊,一想到即将遭受的摧残,总会有不好的预感~”
“别抽风了,快点儿抄。”
“太栓Q了。”
“啊!我的我的这我的!”
“卧槽卧槽掉拖布桶里了!”
“哥你能别打得这麽……兇残不……哎我……”
“这玩意儿可以代换成这儿上的2啊喂,这不就出来了,无脑输出直接算……”
物理老师在这间教室里那是一秒都不愿多待,下课铃一过就拎着书本引着几个好问的走掉。
班里一瞬间沸反盈天,屏幕上扒着几个点歌狂魔疯狂切歌,教室后的空地上站了几人在和羽毛球篮球等等难舍难分,有人观战有人睡觉有人讲题有人抄作业。
早市般的喧闹,却是多年后一定会最怀念的日子。
张云岫把作业拍在桌面上,去卫生间凉水沖了把脸。
然后不由自主想着“留守儿童”黄思源会在家里干什麽。
当然我们的“留守儿童”黄思源也是不孚衆望——卧床,看书。
便利贴上的事儿,绝对是一点儿边不沾的。
收拾?no。
光影从对楼的窗户上反射进屋,浅浅穿过纸面,一层柔光。
黄思源在一片久违的平和中开始静思。
明明那些混子打人还是昨天的事,但眼下躺在床上再去回忆,却似乎已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
“来来啊吴濂,你把填空的答案给大家对下。”
吴濂歪歪扭扭从座位上站起来,要多不情愿有多不情愿。
“……第十四个,根号二,十五个,四分之x方加y方等于二,十六个……”
“等会儿等会儿,”老师打断,“十五等于几?”
“……嗯?”吴濂被这突如其来的质疑搞得摸不着头脑,踌躇了一会儿,感觉这答案确实有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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