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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于二啊……”
有人开始憋不住笑。
似乎是再说一遍会让人有一定底气,吴濂还多嘴:“……不对?”
于是笑声更欢畅了。
班主任都绷不太住,憋笑的脸表情甚为生动:“抄的谁的,说吧。”
“……啊??”吴濂惊了,她怎麽会知道!
没听课的凑在一起问了原委,纷纷找题,对照答案。
然后笑得肆无忌惮。
吴濂站在一衆东倒西歪夸张笑着的人里,无措微笑。
“那他妈是标準方程的定值啊哥哥!”商宇赫都不知道说什麽好了,人群里数他笑得欢。
吴濂低头定睛,再次脑内检索——
“哎呦,卧槽,”他自己也笑了,埋下头低声回商宇赫,“靠我还怕全对被怀疑就把结果改了……哎呦我……啊靠……”
“下次抄注意点儿,”老师正色,“继续说下面的。”
吴濂尴尬回笼,嘴里念着收回视线,不经意掠过坐在侧面的张云岫。
那人就在那坐着,周围的气氛是淡的,脸上的表情更淡。
从来这个班,好像就没见过这人笑几回。
他好像面对一切都很平静,像个无喜无悲的假面人。
吴濂分神想着,嘴瓢又念错个答案。
平生
张云岫打开家门,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
有米饭的香气,但是……什麽东西被烧糊的味道似乎占了上风。
黄思源的身影在厨房里摇晃,磨砂玻璃隔着,看不大清楚。
“干嘛呢你?”张云岫鞋也不换了,走到跟前拉开门凑热闹。
“啊?”黄思源又像当初见时沉在自个儿世界里,你不制造点儿动静都不带哼一声儿的。
张云岫紧盯着他手里端着的一盘不明物体。
表皮的颜色已然尽失,无处不泛着焦黑的光,但下面盖不住的金黄依稀可辨……
张云岫一怔,忽然想起当年在自家自己给自己整伙食的事故现场。
而且这个味道……刚进门时候没感觉,现在倒越闻越熟悉了……
“炒白菜?”张云岫不确定发言。
“哇你知道我炒的什麽?”黄思源的声音心虚里带着惊叹。
“……”
自己也炒出过同款,但这话不好说出口啊。
也难为五块三的白菜了,好好能顶两顿饭的菜就给祸祸了。
张云岫内心悠然长叹,真把这儿当自个儿家了。
但他却没觉得有多别扭。
这也太奇怪了,张云岫想,先前在家里住的时候,那个小熊玩意儿天天搁屋里头四处不消停地窜,浪费自己买的东西更是不胜枚举,自己真心住不惯,嫌他挡害来着。
换个人居然就接触这麽良好了,好到他都为自己折服。
也许是磁场比较对付吧。
这点儿疑问也就在心头一闪而过。
张云岫没太当回事。
直到很久以后他再想起这茬,才终于恍然症结的根源。
两人最后还是就着匆匆馏过的馒头把菜凑合吞了。
“还行吧,”黄思源面露痛苦吃完最后一口,“虽然卖相不怎麽地,但……勉强能入口吧……”
张云岫被嗓子里没咽下去的菜给狠狠噎了一下。
“咳!咳咳咳!!”惊天动地的咳嗽过后,张云岫揉揉咳得发红的眼眶,“做得很好,下次别做了。”
黄思源尴尬微笑。
“对了,”张云岫一抹嘴,“住得可好?”
对面人身体一僵。
幅度很小,但张云岫注意到了。
“短期内估计走不了长路了……”黄思源定定神,“今儿傍晚打算啓程,夜里头绝对摸回家了。”
“那先这儿住着吧。”张云岫打断。
黄思源却皱了眉:“不成了不成了,住这太挡害,扰你休息。”
“你在躲人,我知道。”张云岫定定看他,随后拍板,“就这儿待着吧,一举两得,挺好。”
黄思源不吱声了。
张云岫当人同意,拾掇了点儿东西掩门离开。
黄思源在屋里静立了好一会儿。
拖着瘸脚把东西慢慢收进厨房,一点一点洗净。
时间无声流逝着,在被搅动起涟漪的水池子里,在窗外不知不觉偏移的日光里。
下午六点刚过。
一个人影一瘸一拐摸出楼道,四下张望片刻,贴着墙根走远了。
下夜自习回家,张云岫并不意外看到一室漆黑,只是心里微微摇头,噫,贼犟。
到底是别人的忧愁。
夜风呜呜击打在玻璃上,希望人们今晚都能安稳入眠。
“嗝……哟……还知道回来……嗝……来……”
扑面而来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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