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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嗔
桑箬
序
夜色沉沉,明月高悬,寂静无边。
殷周之中,唯有华音塔还亮着一抹灯。
忽而,策马声急急传来,倒是被一高一矮二阍人拦下。
“来者何人?”高个儿先行问话,手警惕地搭上剑鞘。
来人坐在枣红马之上,因着暗沉天色,看不清表情。
他只坐着,一句话也不答。
这反常情况让矮个儿心生疑窦,从剑鞘上取下一颗夜明珠,慢慢靠近了那人。
谁知刚一靠近,那人便有了动作。他身体稍稍倾斜,随之一个球状物缓缓滚至矮个儿脚边。
矮个儿拿夜明珠去查看,这一看便不得了。
他只照着盯着看了瞬息,便脸色惨白,手中夜明珠倏然落地,整个人浑身颤抖起来,哆哆嗦嗦,站也站不稳便跑去城中。
剩下高个儿一个人不解。
见矮个儿跑远,他走上前,正要拾取夜明珠,那球状物什便咕噜噜地滚到他手边。
在夜明珠散发的光辉莹莹映衬下,高个儿倒是看清了。
然而,在他看清楚的一剎那,惊叫声便响起。
苍白的脸,血红的唇,淩乱的长发缠绕在一起,空洞的眼……
那分明、分明——是一具女尸的头!
高个儿刚要跑,却被马上那人一手穿过咽喉。
他拼尽全力挣扎着看去,那马背上骑着的,是一个无头之人!
见他仍旧存息,那头颅竟然一跃而起,狠狠咬在了他的喉管处。
霎时,血溅三尺。
高个儿痉挛几下,便没了半点声息。
……
月色下,无头人抱起了那颗头颅,策马离去。
只余下干瘪的惊恐的尸身。
废止
天色朦胧,祁宁宫早早来了人。
一队锦衣卫有序排列,迎着来人入了宫内。
“盈太后。”那人一袭蓝袍,挂着颇为虚假的笑,“出了这等乱子,祭祀之事,可否延缓?”
鎏金珠帘后,端坐上方的女子不应声,只擡手刮了刮茶沫,便颔首朝身旁的婢女珍珠瞥去一眼。
珍珠即刻会意,上前一步道:“萧越大人逾矩了。此事圣上已经交于太后娘娘亲手操办,对于此事,娘娘自有法子。”
闻言,萧越立即撕下那一层假面,笑意逝去,冷声道:“盈太后说的好听,可那件事已经三月有余,引得人心惶惶,而您却没有半步措施,竟还想以神之名诱民欺民吗?!”
“大胆!”珍珠眉目一厉,呵斥道,“太后之尊,怎是你能出言冒犯的!”
萧越冷笑一声:“‘太后之尊’?臣为陛下做事,反倒是受了训。怎麽,这天下是改姓盈了不成?”
话音刚落,便传来瓷器碰撞之声。
那至尊的女子站起身,滚着金边的衣袖一挥,茶盏瞬时落地。
清脆的一声响,细碎的瓷片擦着萧越的侧脸飞过,划出细微的血痕。
“‘为陛下做事’?”盈桑桑的语气温和,但是无故掺了叫人牙颤的冷意,“哀家倒不知皇帝派人来协助了。怎麽,萧大人冒充这身份……”
“——是为了那个小青梅?”她笑着,一字一句皆咬的极重。
萧越在“小青梅”三字一出时,眸中神色一沉:“娘娘慎言。”
盈桑桑叹了口气,拂开面前的珠帘,虚情假意道:“既然萧大人如此深情,哀家就全了你这情分如何?”
萧越眉头一皱,正欲辩解,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行黑衣人制住。
“盈太后,你可知私自豢养军队是何等罪名?!”萧越看着黑衣人,心中大骇。
座上女子不应声,放下珠帘,遮住容颜,更似雾中花看不真切,他心中不知为何燃起一股不甘来。
不甘与苦涩交织。
“我当然知道。”盈桑桑面色一冷,“可你又能拿我如何?带下去。”
萧越沉默片刻,还未开口便被暗卫带了下去。
“真是废物。”盈桑桑嗤笑一声,悠悠道,“珍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珍珠福身恭敬道:“奴婢一直铭记于心。”
盈桑桑满意点点头:“那麽,去吧。萧越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珍珠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只余下银月在侧伺候。
盈桑桑半撑着身子,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对着银月道:“哀家许久没有瞧过皇帝了。”
银月会意道:“那奴婢为您梳妆。”
*
金銮殿。
姬云廷正在批阅折子,眉头紧皱着。
“皇帝。”轻柔的一声,让他诧异擡头。
盈桑桑只穿了一身翠衣,梳着简单的流云髻。
她站在那,轻轻叹了一口气:“怎麽也不知道注重自己的身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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