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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来了。”姬云廷放下笔,擡眸看着她,眸中是化不开的冷厉,“可是又有什麽地方让您觉得不满意了?”
盈桑桑蹙眉:“皇帝这是何意。”
“何意?”姬云廷冷笑一声,“萧越是孤派的。母后心知肚明却不分青红皂白便杀了他,如今倒是来问孤是何意?”
盈桑桑刚要开口,又想到什麽,憋了下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沉重起来。
“还是说正事吧。”盈桑桑率先打破沉默。
姬云廷眸光暗了暗,语气不乏嘲讽:“母后有何指示?”
“前几日的一个阍人惨死在南天门,此事,哀家查到了些东西。”盈桑桑淡淡开口,对于他的嘲讽和恶意充耳不闻,“怕不是有人作祟。”
姬云廷此刻倒是有兴趣了,道:“说说看。”
盈桑桑低眸道:“那两人一个尸身干瘪,一个得了失心疯。但按常理,如果是鬼怪,那尸身怕不只是干瘪那麽简单了,而另一人便无法活下来。”
不等面前的帝王出声,她忽然行了礼。
这是多年来,盈太后,第一次对帝王行礼。
珠饰摇晃,声声脆响,伴随着恳切的话语落下。
“请陛下,废止祭祀。”
沖突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年轻的帝王沉了脸色。
如果真是鬼怪作祟,那他这位凭天意上位的帝王可就落人口实了。
更何况,祭祀这件事还是他悄悄派人去插手的。但他本意,可不是废止祭祀。
“祭祀乃是国之大礼,怎可说废就废?”姬云廷冷睨她一眼,“还是说,太后有什麽想法?”
真是不可理喻。
盈桑桑心底冷笑,自己好声好气一回,是希望缓和帝王与太后之间的党争,没想到姬云廷这麽不领情。
刚才不过是客套一下,做个样子,还真以为他能够有权力遏止她的决定了。
既然如此不领情,她也就不必好好说话了。
盈桑桑即刻自行起身,笑了笑:“哀家能有什麽想法。想法最多的,不是皇帝你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又让气氛剑拔弩张起来。
一旁的宫人见此情景早已悄然退下。
只余下对峙的二人。
眼见姬云廷神情不定,有些风雨欲来的前兆。盈桑桑又淡淡开口:“皇帝不是一直想知道蝶妃是如何去的吗?只要废止了祭祀,哀家也可以考虑告诉你。”
思量几许,她又抛出了饵。
如果还是……那便罢了。
姬云廷听闻此言,神色一怔。
看着他的模样,盈桑桑露出个讥讽的笑来:“姬云廷,你真是……”
“叫人恶心得紧。”
一字一句,透着她切齿的恨。
她看着他面上的神色,恶意般抛出一把把戳人心肺的刀子:“蝶妃是个好姑娘,可偏偏碰上了你……一个狼心狗肺的,瞎子。因为她和含贞有几分像,你便以她相替。你如此,倒是像极了含贞生前最厌恶的人。”
话锋一转,又直让他断肠:“倒是忘了,含贞最厌恶之人,莫过于你。又或许,你不配让她记着。”
“盈太后!”姬云廷被刺得神色仓皇,“你又知晓什麽,这不过,是我和蝶妃的事。如何能牵扯到……她。”
“哦,如今是对她这麽恨?”盈桑桑语气温和,却胜似寒冬,“……连句‘母后’都不愿唤了呢。”
姬云廷倏尔起身,厉声:“她才不是我母后!我有生母——”
“啪”。
巴掌应声而下。
这一下是极狠的,他被扇得偏了头,连着象征尊贵无比的金玉发冠也被扇落在地。
盈桑桑收回手,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心,然后又反手丢在他脸上。
“你……”姬云廷像是被扇懵了,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
盈桑桑冷冷道:“你且记着,盈家,从不是因为依附皇权蒸蒸日上,如日中天的。”
“所以——你,一个软弱无能、平庸之至的皇帝,还没有任何资本来与我置喙。对盈家人指手画脚,你还不够格。”
她理了理衣袖,神色淡淡。
话语也比寒冰更加让姬云廷感到刺骨:“包括我盈家的一条狗,都比你高贵。你见着它,都要好生招待。”
“祭祀之事,哀家只是告知你,并不是与你商议。方才只是逗个乐子,还请皇帝不必放在心上。”
语罢,甩袖而去。
姬云廷咬牙,却也没有办法出了心中堵着的这一口恶气。
如何呢?他能如何呢?殷朝已经不是从前的殷朝了。这天下,也不再是姬氏一族的天下了。一个被褫夺权利的君王,只是一个无甚分量的棋子罢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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