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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绝望慢慢爬上了姬云廷的面孔,浸染至全身。
连带着底下那帮吓傻了的大臣们惊恐起来,有想要护驾的,也有想要落井下石踩一脚的。但通往祭祀台的路,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拆去。
“今时今日,我就要让你为我薛氏满门偿命!”那人正欲拔剑再刺,却被一根银针弹开。
“谁?!”那人转眼去看,忽闻风声起,随后便被人碰歪了鬼面。
“薛序,住手。”轻灵的嗓音,是一名女子。
她着一身清浅的青衣,挽着流云髻,眉目如画。
若是有任何一位大臣在这,都不会认不出来。那就是与现在半死不活的圣上势同水火的太后,盈桑桑。
薛序闻言,却没有立刻停手,而是再刺腹部一剑,才不甘心地收手。
“我说过什麽?”盈桑桑看着眼前的场景,叹了口气,“不要把他吓过头了。”
薛序扶正鬼面,厌恶地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我可没有吓他。像他这种恶贯满盈的人,怎会有感到害怕的那天?”
盈桑桑见此,无奈道:“也罢。这样也不是不能完成计划。”
薛序不懂她,疑惑道:“何必偏要这人写罪己诏?明明我们将他所做之事一一抖落出来便可。”
她冷冷阖眸,再擡眼,是薛序无法读懂的神色:“我只是想要让他把欠下的罪孽,全部还回来。”
“说起这个,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当初不杀了他?”薛序看着她的神情,不解道,“你明明有能力做到。”
盈桑桑却是笑了起来:“你不懂。”
薛序被她一连串的打谜语式回答弄烦了,干脆也抛去自己心中所惑:“算了算了,反正你也不会告诉我。你这人真是……”
她像是没听见他的抱怨,只默默上前蹲下,注视着那个不複从前高贵的帝王。
姬云廷早在那根银针弹开长剑时被点了哑穴,此时什麽也说不了,见她靠过来,只能恶狠狠地瞪她。
“瞪我做什麽?”盈桑桑笑着,却让他感到脊背一凉,“现在有力气瞪我,不如好好想想你以后的青史留名该如何吧。”
姬云廷闻言,顾不上伤口处还在流血,猛然挣扎起来。
“哦,这麽在乎名声呀?”盈桑桑看见他的反应,笑意盎然,眉目间尽是惬意之色,“可惜了,你攒了这麽久的好名声。现在,要付之一炬了。”
盈桑桑心中的恶意在一瞬达到顶峰:“不过,看在你辛辛苦苦维持了这麽久的明君人设上,我为你选个好地方,如何?”
她拿出衣袖中的匕首,转了一圈,轻轻拍了拍他染着血污的脸。
“让我想想啊。就在这个,你期待已久的祭祀大典上。怎麽样?”
温声细语,却藏着利刃。
盈桑桑舒展眉眼,是从未见过的畅快:“还好我那一次试探,你傻傻地信了。不然,也不会如此坚定要举办这一次典礼。”
姬云廷恨恨看着她,那眼神,似乎要生吞活剥,咬下她的肉来。
“恨吗?”盈桑桑用匕首之刃划过他的脸,留下极浅的一道血痕,她却忽然敛了笑,眸中是沉郁已久的墨色,“记住这种滋味。”
一字一句,像是镌刻进灵魂的彻骨寒意。
“我要你……”
“永生永世,受此折磨,事事含恨。”
“永不瞑目。”
福报
在收拾完姬云廷之后,盈桑桑才将结界解开。
正要将这半死不活的人提回金銮殿时,一阵轻微的波动引起了薛序的注意。
“等等。”他拉住了盈桑桑,神色突然凝重起来,“你有没有感觉到什麽?”
盈桑桑看了他一眼,随意道:“可能是那祭司临死前留下的法阵吧。”
“若是这样,那便更不能掉以轻心了。”他皱起眉,眼中尽是不赞同,“还不知这个法阵会带来什麽,要是忽视了它,指不定会带来什麽未知的变数。”
盈桑桑似笑非笑地道:“那便去瞧瞧。”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从他们身后传来。
薛序闻声望去,只见刚才姬云廷留下的一滩血泊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划痕,隐隐泛着金光。
“这是什麽?”他眉头猛地一皱,“难不成是那祭司留下来的什麽后招?”
“别慌。”盈桑桑笑了笑,饶有兴致地看着那道微弱的金色,“真正的后招,还没来。”
不及薛序去问,一道细弱的银丝不知从何处窜出,直直逼近盈桑桑。
“姑娘小心——”薛序赶忙上前用长剑替她挡开,银丝弹开的余力震得他虎口疼痛不已。
“注意些,那银丝可不是什麽好缠的主。”盈桑桑扫了一眼,淡淡道,“若是不及它,不用逞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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