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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眼,含情目,永远似笑非笑的唇,漂亮的简直像是玻璃橱窗里瓷娃娃的脸。
段榆隐隐约约觉得面前的人眼熟,又觉得头痛,他问:“你是谁?”
“我?”林遂意拉了张椅子在床尾坐下,单手支着下巴思考这个问题,“我……”
段榆的目光落到林遂意的手上。
瓷白纤细的手指间套着一枚银色镶碎钻的戒指,段榆低头,看自己的手指间——和自己无名指上的那枚一模一样,应该是一对。
没等到林遂意的回答,段榆的脸色先变了,“你是我的合法伴侣?”
*
……要这麽说,也没错。
林遂意和段榆在两年前领证结婚,成为法律意义上的伴侣,只是并没有感情基础在而已。
段家林家都是根深蒂固的传代世家,俗话所说的“富不过三代”定律早在他们身上验证失效,可担心一代不如一代的魔咒始终缠绕在他们身上,为了守住家业,每一代的人都不得不如履薄冰,苦心经营。
比如说,联姻。
段家有个性取向不同寻常些的儿子,林家恰好也有一个,年龄相当;两家本就交好,三代之内却并无姻亲。
天时地利都有了,管他人合不合呢,直接拍板就领证。
林遂意和段榆此前并不太相熟,连留学去的国家都不是同一个,然而却被操纵着结了婚成了家,在新鲜的一栋别墅里成了比陌生人稍好一些的同居舍友。
共住一片屋檐下,特定的场合出双入对,除此之外别无更多,保持着礼貌客气的社交距离。
所以,确实是合法伴侣,但也仅仅只是合法伴侣。
林遂意点点头,顺着段榆的目光,不自觉转了圈无名指上的戒指。
“没错,我们是合法伴侣。我是林遂意,你应该有点印象,毕竟我们结婚前虽然不熟,但还是认识一些的。”
看这样子,失忆的範围至少两年起步。
段榆也点点头,他皱着眉,似乎竭力回想些什麽。
林遂意忍不住提醒他,“要是头痛就别为难自己了,我等会儿去给伯母打个电话,看看你这个情况需不需要——”需不需要接你回段家去调理个把月。
“老婆?”段榆打断了林遂意,皱着眉,用有些迟疑的声音不太肯定地说。
“……”林遂意突然噎住。
段榆自顾自地点头,低声说:“看来确实是了……”
???确实是???确实是什麽???你给自己脑补了什麽内容???
林遂意目瞪口呆,僵在原地,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老婆。”段榆用肯定的语气重複了一遍,眼里甚至还含上了笑意。
林遂意要窒息了。
“等等等等,你先别急着喊老婆,你冷静点。”
“事情其实可能和你想的有点儿出入……”
段榆歪头,呆毛也跟着朝一边歪。
“我,和你,虽然确实是法律意义上的伴侣,但是其实我们并没有感——”
“我怎麽可能和一个我不喜欢的人结婚呢?”段榆再次打断了林遂意的话。
他皱眉,“医生和我说过了,我暂时失去了一段时间内的记忆,但我只是失忆,并不失智,所以我怎麽可能和一个我不喜欢的人结婚呢?”
林遂意:“……”
“所以,既然我和你确实是合法伴侣。”段榆逻辑严密,环环相扣,看似无懈可击,一锤定音下结论,“那老婆怎麽会喊错呢?”
林遂意:“……”你就是失智了!
深呼吸,吸气,呼气。
要记得医嘱,不能刺激病人,千万不能刺激病人。
林遂意一寸一寸扯开嘴角的微笑,桃花目微微的弯。
他尽量笑得和善可亲,“OK,fine,好的,老公,你说的没错,那我先出去打个电话,你好好休息,早点睡觉。”
说完这句话,林遂意一秒都不能再多待地起身走出病房,他飞快地把病房门关上,手撑着墙喘气。
深呼吸,冷静,深呼吸,他是病人。
“林少爷?您没事吧?”老陈有些担忧地问。
林遂意站直身体,用力闭眼又睁开,“没事,一个月后他最好别后悔……我去给伯母打电话,对了,这次的车祸是怎麽回事?调查清楚,程野人呢?”
“啊,这次的车祸少爷的助理已经在处理了,稍后来跟你彙报。至于程少爷,给他传消息了,人在过来。”
“行。”林遂意朝楼道窗边走,轻声说:“他死定了。”
老陈忽然脊背一冷。
*
程野赶到私人医院之前出了一身的冷汗,在车里狂打三个喷嚏,他边和孟子凡通电话边哭丧着脸,“榆哥助理就只跟我说出车祸了,我靠我现在真的好慌,我在去医院了在去医院了,啊?孟哥你也来,好的好的好的,我怕我被林哥打死你记得要救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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