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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着不小的雨,夜里凉气重,程野撑着伞急匆匆下车,踩进满地的雨水里,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
他皱皱鼻子咕咚一句,“不会有人在骂我吧?”
病房前已经围了不少人,但没哭声,程野松出来半口气。
段太太正握着林遂意的手在说些什麽,林遂意这样的笔直,微低着头安慰她。
“那个,林哥,榆哥现在怎麽样?”程野磨磨蹭蹭到林遂意面前问。
林遂意撇了他眼,松开扶着段太太的手,温声说:“伯母,您先进去看看他吧。”
段太太抹了抹泪进去了,程野也想跟着进去,被林遂意伸手拦住。
“要静养,一次性不能进去太多人。”林遂意抱臂,语气骤然间转冷不少,“今天怎麽回事?说说吧。”
其实不是什麽太複杂的剧情,程野拉段榆出去吃饭,给他们那个圈子里朋友新开的清吧助个兴,不少人都在。
“榆哥其实一滴酒都没沾,他们来劝酒的时候榆哥就说是答应了林哥你今天不喝酒的……当然当然,这都是榆哥惯用的托词,林哥,你别往心里去。”
程野和段榆的关系很不错,对于他们两个人之间名不副实的婚姻关系是知晓内情的,只是关系再远一点的朋友就不知了,多半还以为他们俩真心相爱呢。
“到十一点多的时候,榆哥说他要回家了,我本来是想叫司机来的,谁知道榆哥说大晚上就不麻烦司机,他驾照也没白考,就自己开车了……”
再然后,夜黑,风高,雨大,段榆不幸地被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司机追尾了。
林遂意缓缓吐出口气,要不是段榆现在骂不得,他立马要进去骂声活该,说了让司机老陈去接,非不听。
程野观察片刻林遂意变换的脸色,试探着说:“那,林哥,我……?”
“段榆的身体没什麽大问题,都只是一些擦伤和撞伤,但是他的脑部受到了沖击,暂时失忆了,等伯母出来,你和我进去看看段榆,和他聊聊天,看这人忘到哪儿了。”林遂意语气平平地回答程野,程野倒吸一口气。
“失忆了?!”
“小声点。”林遂意补充,“对了,你记得……”
他表情扭曲了一瞬间,随即又恢複正常,“出了点小误会,段榆现在认为我是他爱人,就是真心喜欢的那种爱人,医生说不能刺激病人,等会儿你进去记得配合着点。”
“啊?”程野呆滞。
林遂意瞥他,“该喊我什麽?”
“林、林哥?”
“嫂子。”林遂意轻声提醒,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喊我,嫂子。”
程野也忽然脊背一凉。
*
商量下来的结果是住院观察三天,三天后仍然是将段榆接回现在的住所里。
“辛苦你了小意,小榆现在这个样子,又黏你,就只能辛苦你多照顾照顾他一段时间了。”段太太握住林遂意的手低声说,林遂意反过来轻拍她的背,安慰道:“伯母,您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段榆个狗东西,失忆了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没别人的时候一口一个老婆的叫着,就连段太太在旁边也毫不收敛地盯着他看。
林遂意只觉得头疼,但也只能应下来,这件事的影响远远不止于此。
关于段榆失忆,段林两家得坐下来好好商量出个公关对策,但这已经不关林遂意的事了,毕竟他目前只一个“照顾段榆”就够焦头烂额的。
孟子凡带着江晟赶到的时候,两边父母都已经离开。林遂意坐在床头面无表情地削苹果,段榆躺着看,边看边说:“阿意,要断了。”
果然,苹果皮应声而断。
林遂意深呼吸,默念不生气不生气。
“要不你先别急着吃苹果了,姜姨在来的路上了,等她来了让她给你削个漂漂亮亮的苹果成吗?”
“我不,我要吃的是老婆削的苹果,别人的没意思。”段榆有理有据地反对。
门口的孟子凡一个踉跄,扶住了门框,震惊地和江晟对视。
林遂意再次深呼吸,咬牙切齿地说:“那老公,你能不能别再对你老婆削的苹果在指手画脚了?啊?”
门口的孟子凡听了差点原地摔倒,还好江晟及时扶住了他。
“苹果给我,我来。”
段榆支撑着上半身坐过来,林遂意迟疑地把苹果和水果刀递给他,后者审视片刻水果刀在手里转了半圈,而后利落地下刀开始削。
段榆的水平确实比林遂意好上不少,大半个苹果削下来,长长薄薄的一条果皮。
他得意地展示给林遂意看,得出了一个新结论:“就你这技术,看来之前肯定是我削苹果给你吃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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