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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苏言,医生说,你这段时间受伤的地方不能沾水也不能——”相琢令话说到一半,愕然地看着喻苏言包扎好的手臂再次流出鲜血,那刺目的颜色几乎快要把纱布全都染成红色。
许是失血过多,喻苏言苍白俊雅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个略显虚弱的笑容,“阿琢,我感觉,伤口好像裂开了。”
相琢令慌忙找来医生,医生解开纱布一看,喻苏言的整条左手臂被鲜血包裹,血肉模糊中,一条明显的、颜色更深的痕迹从肘部蔓延至手背,几乎贯穿了整个小臂。
“医生您快看看,他的手怎麽回事?之前上完药还好好的。”
喻苏言的左手被门压过,相琢令压的。
如果相琢令知道喻苏言会因为这个进医院,打死他都不会去关门。
医生古怪地瞥了眼喻苏言,后者面色苍白如纸,虽然虚弱,清俊的眉眼却无损分毫,怎麽看都是一个温润无害的青年,于是道:“有点发炎,上完药之后,你有没有自己碰伤口?”
喻苏言摇摇头,神情略有些不安地垂下眸,“刚才去上厕所,单手不好操作,所以这只手也使了些力气,”他指的是伤手,“出来的时候又被人撞了一下。都是我自己不小心。”
他的脸很有欺骗性,一旦他做出这副示弱的模样,旁人就会被他的皮囊所迷惑。
医生低头重新上药、包扎,完事儿后说道:“不能沾水、最好也别使力,这只手能不动尽量不动。”
“知道了,谢谢医生。”
送走医生,相琢令转头看向喻苏言,“我先送你回去?你家在哪儿?”
喻苏言报了地址,相琢令惊讶地发现,喻苏言竟然就住在他隔壁小区,步行只需五分钟。
把人送回家,相琢令转身想走,没等他迈开步子,手腕就被捉住了。
“阿琢,能不走吗?”
喻苏言站在玄关处,背后的客厅灯光璀璨明亮,而他们头顶只一盏小灯,不偏不倚打在喻苏言头顶,在眼窝处留有两个深深的阴影。
相琢令被这道目光盯得头皮发麻,试着抽了抽手,竟然很顺利就抽了出来。
喻苏言垂下眼睫,半晌露出一个讨好的笑:“那阿琢能多来看看我吗?”
喻苏言心道:他的阿琢最是心软,吃软不吃硬,只要他姿态放得够低,阿琢肯定会心软的。
果不其然,相琢令犹豫片刻,大约是想到人是在自己家受的伤,他还给对方压出了那麽长一条印子,不好意思再保持冷硬,只得说:“可以。”
“那我可以申请上下班和阿琢一起麽?”喻苏言莞尔,“我知道你开车,我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没办法开车了。”
相琢令:“我可以帮你打车。”
“……”
人不能一次性逼得太紧,喻苏言见好就收,“阿琢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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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琢令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谢回澜订的那桌菜,终究没赶上热乎的。
腹中传来叽里咕噜的怪叫,从下午醒来到现在,相琢令几乎是滴水未进,他摸着隐隐抽痛的肚子,突然浑身都乏了、懒了、倦了,明明菜就在桌上,可他没有享用的心情了。
【宿主,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何况你整整饿了一天!】
系统突然出声吓了相琢令一跳,“111你要吓死我啊。”
【我再不出声,宿主就要把自己饿死了。】
相琢令:“……”
没想到,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只有一个不是人的玩意儿在抚慰他疲累倦怠的心灵。
【宿主我听到了,你在骂我不是人。】
相琢令:“你听错了宝。”
在系统坚持不懈的劝说下,相琢令简单热了两道菜,把其他菜都用保鲜膜封好装进冰箱,接着,相琢令开了电视,找了部老电影,怀里抱着派大星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看,一边捧着饭碗扒饭。
手机响了。
相琢令暂停电影,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谢回澜的电话。
相琢令连忙放下碗,抹干净嘴后才反应过来这只是普通的电话,不是面对面,他不需要在意仪容。
电话接通,那头的谢回澜:“吃了吗?”
相琢令一时没忍住:“噗。”
谢回澜:“?”
“谢总的开场白一如既往地烂,这会儿都9点了,都到了吃夜宵的时间了。”
谢回澜:“……”
过了会儿,相琢令才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清越的声线,“没有老师教过我要怎样和喜欢的人打招呼。”
谢回澜大约是在阳台或者户外,有风吹过,灌入听筒,呼啦呼啦的,似乎是树叶的响声,顺着听筒一直吹到相琢令的心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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