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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回澜?
-相琢令:但是谢总你的开场白好烂。
-谢回澜:……
-谢回澜:怎麽还没吃?
头顶的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但是相琢令等了半晌也没等到第二句话,他想,那位高冷谢总多半是想问饭菜有没有送到但又觉得不该问得那麽直白,相琢令脑补了一会儿谢回澜反反複複纠结的模样,把自己逗乐了。
-相琢令:谢谢老板点的饭,但有个讨厌的家伙在这儿,害得我暂时还吃不了饭,饭菜应该要冷了[猫猫大哭.jpg]
相琢令没等来谢回澜的回複,却先听到卫生间方向却传来玻璃碎裂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以及,喻苏言压抑的闷哼。
相琢令立马放下手机飞奔过去,“喻苏言?!”
卫生间一片狼藉,本该在梳洗台上的杯子牙膏牙刷等落了满地,不止相琢令一个人的东西,还有昨天晚上,相琢令给谢回澜準备的洗漱用具。
此时,地上撒满了锋利的玻璃碎片,而喻苏言好巧不巧摔在了碎玻璃渣上,玻璃扎进喻苏言白皙的胳膊,顿时留下好几条血痕。
“你——”相琢令刚要开口,喻苏言就迅速道歉,“不好意思,滑了一跤,还打碎了你的杯子。”
意外来得突然又诡异,相琢令扶着喻苏言的胳膊把人牵起来,百思不得其解:他家卫生间,很滑吗?
把人扶到沙发坐下,门铃又响了。
相琢令只好先去开门。
而相琢令不知道的是,他背对喻苏言的时候,他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喻苏言的目光自然而然被吸引。
是一条消息。
-谢回澜:那下次带你去店里吃。
喻苏言下颌瞬间绷直。
第 39 章
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鼻腔,是喻苏言最讨厌的味道。
喻苏言的父亲染上赌瘾前,是本市有名的外科圣手,亦是邻里出了名的好丈夫、好父亲。
大约是医生都有些洁癖,喻苏言的父亲也不例外,家里随处可见消毒喷雾,每每喻苏言放学回家,推开家门都以为自己来到了医院。
在喻苏言年幼时光里,那个儒雅的、有点洁癖的父亲存在的记忆很少,他记忆中父亲的形象,不知不觉被“赌鬼”的形象覆盖。
喻苏言和母亲都不知道父亲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沾上赌这个陋习的。
一开始,父亲只是偶尔在一家人出门游玩的时候拿不出钱。
再到后来,母亲丢了一件她十分喜欢的金镯子,翻找许久而不得,以为家里遭了贼,换了锁,可依然无济于事,家里的东西还是在减少,母亲起了疑心,在家里装了监控,这才把罪魁祸首揪出来。
父母爆发了无止境的争吵,父亲一怒之下离家出走,连续几周没有归家。
母亲联系不上父亲,无奈跑到父亲的医院,竟得知父亲早就因连续多日旷工被革职,同一时间,母亲还从父亲医院的同事那里得知,父亲几乎在每个熟悉的人那里都借了一笔数额不小的钱。
这之后,喻苏言接到了赌场打来的视频通话,视频那头,父亲被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压着剁掉了一根手指。
滔天的债务落到了他和母亲身上,母亲是个聪明人,早早与父亲做了切割,某天清晨离开家后,再也没回来过。
喻苏言以为母亲至少会带上他一起,可是没有。
他被抛下了。
赌鬼父亲搞不到钱的时候,就会化身成恶魔,家里所有能变卖的东西都变卖了,父亲没有找到能够发洩怒火的物件,便把目光打到喻苏言身上。
年幼的喻苏言身上总是带伤,而每一次暴力过后,父亲都会后悔,拿着消毒水清洗他身上的伤口……
一次又一次,喻苏言格外厌恶消毒水的气味,每每闻到,都会让他回忆起不愉快的幼年时光。
而现在,相琢令为了他身上的伤口,不由分说带他来了医院。
他的阿琢一定不知道,他其实是故意摔倒的。
时间倒退回一小时前——
喻苏言走进卫生间,入目便是洗漱台上成双成对的杯子、牙刷、毛巾等,昭示着这间屋子,还有另一个主人。
拉拽着理智的那根极细的弦,骤然崩断。
喻苏言摔碎了那成双成对的洗漱用具,故意摔进碎玻璃中。
伤上加伤。
疼、特别疼,疼得心髒紧缩,快无法呼吸。
但这股疼痛,和无法得到阿琢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如果疼痛能让他的阿琢把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多几秒,那就是值得的。
医院厕所里,喻苏言垂眸看着自己包扎完好的手臂,不紧不慢地解开了纱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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