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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红酒液随之轻轻摇动,泛起涟漪。温时屿接过,“没喝过。”
沈籽青侧身拿起另一只杯子,随后开啓瓶盖,缓慢倒进内里。水流淌下的声音钻入耳道,几秒后便消失不见。
玻璃杯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沈籽青啜饮着,“既然姐姐已经把剧本带过来了,那麽我们对戏?”
“你很有天赋。”温时屿突然来了一句。
作为新人,进入戏中能够做到没有什麽表演痕迹,这足以赢过许多流量明星。沈籽青又抿了口酒,微涩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怎麽说呢,姐姐不觉得表演另一个人的人生很有意思吗?”
意味不明的感觉。
温时屿忽然想到不久前何未和副导说的话,她只是在演,无法做到与角色共鸣,把自己的灵魂套在纸片人的躯壳里,入戏快出戏也快。
“外界说你不近人情。”沈籽青的思维有点跳脱。
温时屿:“对,没错。”
“孔音竹前辈......”
“贺白薇跟我完全相反。”
温时屿及时打断。
沈籽青收敛了笑,睫羽凝着微冷意味,“我的搭档小姐是一个孤僻的人,在目前的剧情不会说话。这与姐姐确实不太相符,你不可能将感情憋在心里。”
温时屿不置可否。
“不妨寻找一些共同点,贺白薇很孤独吧?”
“不这麽觉得。”温时屿提出相反的想法,“她从小就拥有这麽强的感知力,也会觉得吵闹。”
话音落下,沈籽青“嗯”了一声,曲起双膝,下巴磕在臂弯里,眼睛半睁半合,眸底缝着看不清楚的情绪:“贺白薇,你为什麽突然说出这种话?”
温时屿有一瞬间的愣怔,很快反应过来,她浅灰色眼瞳糅杂着悲恸,连带眼角泛着绯红的颜色。
后天有人剥夺了她说话的能力,只好再次提笔写下。
当然,这时候没有纸和笔,温时屿的手指落在床单,被沈籽青勾了过去。
对方将她的手放在手掌心,眸光倏然动了一下,无声示意着。温时屿心领神会,一撇一捺,以缓慢的速度轻轻摩擦,指甲盖里浸润水汽。
酒气和沐浴露的香味尽数飘入鼻腔,惹得温时屿的脑子有些晕眩,因此每一笔都要花大约一分钟的时间。
痒意在弥漫,扰乱了呼吸节奏。可“执笔”的人神色平静,如同一片静谧深沉的湖水。沈籽青没动,洗完澡连膝盖都泛着浅淡粉色,看着温时屿。
耳畔响起无意间提起似的微哑声音:“你看到了我的伤疤。”
温时屿:“嗯。”她坦坦蕩蕩承认。
说着,沈籽青将酒杯重新放回床头柜,手掀开衣领。浴袍随着动作,有些下滑,露出一小截漂亮纤细的锁骨线条。
她的指腹拂过皮肤,在浅浅的红痂上停留,轻柔极了,凹凸不平的触感让人着迷。
来来回回,仿佛在抚摸最珍视的东西:“疤痕很美。”
“它们都有存在的意义,比如......”沈籽青的指尖划过肩头,将将带开浴袍。
眼见衣服还要敞开,温时屿连忙阻止,声线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沈籽青。”
被叫的人怔了怔:“这还是姐姐第一次叫我名字呢。”
温时屿想说不要在她的面前脱衣服,话没脱口,沈籽青抢先了一步,说道:“姐姐是在怕什麽吗?”
迫使注意力不在面前人的身上,温时屿看着枕头:“不是,你知道的,我们并不熟悉......”
“要怎样才算熟悉?”气声擦过她的下颔,冰凉唇瓣几乎是贴紧耳廓,音量低得快抓不住,潮湿吐息裹着她,连呼吸都被擢住了,完全置于对方的领地。
温时屿正欲推开,手腕锁上不轻不重的力度,“姐姐,你觉得呢?你觉得我说的话怎麽样?”沈籽青将她的下巴扳回,在寻找认同感一样。
食指和拇指轻扣在柔软的肌肤上,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很幼稚。”温时屿避开触碰,“还有,我不喜欢肢体接触,你不觉得你越界了麽。”
沈籽青眸光渐沉,往后缩:“抱歉,我的头好晕。”
看来喝醉了。
温时屿将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喉头微微滚动,她并不在意沈籽青,说道:“我先回去了,恕不奉陪。”
过后她起身,朝着房门走去。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温时屿彻底松了一口气。她泡在浴缸里,身上似乎还沾染着别人的气味,很香,但这种陌生的侵入令她烦躁,按了好几下沐浴露瓶子的泵,清洗了至少五遍。
深夜,温时屿翻来覆去,一丁点困意也没有。那些话不禁跑到她的脑海里,音调压低,散发出淡淡的惆怅。她的手指穿过发丝,愧疚感涌上心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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