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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目前的经验来看,基本可以确认,在这场战争中,纳米构造体是一把可以反推甚至消灭无名氏的强力武器,同时也是一个可能反过来将自身置于死地的巨大隐患。歌者舞者对这个观点表示赞同,因为确切来说,纳米构造体本质上是自由民创造的一种依赖精神和意志才可行动的工具型生物,工具本身基本无害,使用它的人才能决定工具朝向哪一方。如果碳基文明里像上将一样的人多一点,那麽他们战胜的希望就多一分。当时听到这里的时候,鸫问了个问题,那麽像柯安塔一样意志坚定的自由民也应该存在的,为什麽当初自由民会输掉那场维度战役?
歌者笑笑说:“自由民从诞生到战前,都未曾遇到敌人,可以说是非常单纯的民族,每个自由民都追求着自身本质的进步。战争、灭亡、仇恨、甚至愤怒都离那时的自由民很远,这麽说,这些概念在战前是不存在的。战争爆发后,自由民才首次接触到这些概念,还是每个个体都能感觉到的概念,但是已经太迟了。最终,战争结束后,这些概念集合成一个新的自由民,那就是柯安塔?瓦尔黑茨。”
舞者接着说:“柯安塔是战后出生的自由民。一开始他没有名字,是仇恨、鲜血、灭亡、不甘、愤怒、战争等一切负面概念组成的集合体,是歌者让他试着唱歌,教他光明的概念,才成为了歌唱真理。”
歌者说:“所以,像他那样的自由民只有一个。一个从硝烟和罪恶中诞生的自由民,却能够真诚热情、毫无保留地歌唱真理,保持善良和勇敢去对抗所有人都未曾战胜的敌人。”
舞者说:“幸运的是,人类文明中有很多像他一样的人,比如拉德里安?初昂夫上将。他们两个本质上是同一类人,所以才更容易不对付。这就是为什麽,无名氏是个如此恐怖的敌人,我们却从来没有失去信心。”
如果那两人听到这段夸奖那肯定会非常不好意思,所以鸫只能代他俩说:“谢谢。”
从神经束内退出来,鸫就碰上了小啾,小啾一上来就说:“不能让普通人转为融合者,我们根本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军人可以,他们之中有八成以上已经使用过稀释剂,再接触纳米构造体转化成功率大。”
鸫皱起眉头,说:“光靠军人根本没法战胜无名氏,必须要调动群衆的力量。如果前线告急,我们只能拉着太空港逃难,连地球都要抛弃。到时候,我们不仅要对抗紧追不舍的无名氏,还要提防被污染的人,腹背受敌,终究会战败。”
小啾紧紧抓着他的手腕,虽然力气不大,但很显然是下足了决心,他说:“所以要人类都变成生化武器,那你跟军国主义有什麽区别?!”
鸫咬着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啾说:“对,你只是想要战胜无名氏,但后果是什麽?无论我们战胜还是战败,人类都会在纳米构造体的军国主义下彻底毁灭。”
鸫闭上嘴不说话。
小啾叹了口气,说:“你太急躁了。鸫,我知道你很想完成柯安塔的遗愿,但是我们的工作,就是提供所有的方案,和关于纳米构造体的全面优劣性。让判断的人有足够的材料来决定下一步工作。让全人类都接受纳米构造体是一个办法,但也是最劣选的方法,只要我们还有希望,就绝不会选择这种孤注一掷、同归于尽的死路。所以,只要我们、所有人都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肯定能打败无名氏。杨小姐也说过,未来是个崭新的宇宙。”
鸫冷静了很久,直到两人回到宿舍,才说:“我只是想报仇。”
“你总不能沖上前线杀敌。罗伊、莫测,甚至上将都反对你上前线,因为这里需要你。我们需要你通过黄金鸟网络追查所有受无名氏污染的人类。”
鸫点头:“我知道的。”
宿舍里面只有他们两个,其他人都出外勤了。他们坐在沙发上,腿挨着腿,亲密无间。但小啾却觉得,鸫的心离他非常的远,他的手脚也比平常人要冰冷,似乎在柯安塔和拉德里安死后,他的身心也跟着死去,如今让他撑下来的,仅仅是还在顽强跳动的心髒,以及极端到近乎分裂的思维。
小啾说:“那些融合者资料我会整理,到时候和其他方案一起上交。你和特蕾莎他们一起追查污染者吧。现在先休息,下午再进神经束追查。”
鸫笑了笑,说:“听起来像是要把我丢在一边。”
小啾哼了一声,说:“说得对,我才不要跟你整文件呢,你整出来的只有柯安塔看得懂。”
两人之间的气氛这才缓和下来,但小啾还有事情要做,现在他在研究部里做的是柯安塔的工作,任务繁重,忙里偷閑和鸫说上几句话,回去恐怕要被罗伊训斥一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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