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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寒站在情绪叠加到快崩溃的临界点,也是他走向成长的临界点。
一直到中考结束,为了不打扰苏戟学习,徐寒请假去阳城生活。苏戟的学习时间很紧张,却仍记得每周问候一下徐寒的近况。
在彼此不打扰的那段时间里,徐寒也在慢慢理顺所有的感情。
最直观的,其实是对苏戟的想念。
每每想到这里,他会弹上几首曲子去抑制,有时心不在焉的动着手指,心思飘得很远。
他发掘了心底对这个男生的依赖,是同自己的妈妈所不一样的,和雏鸟情节不同的,一种发自内心的安全感的来源。
刚认识苏戟的那次巧遇,他的一切像是岛上漂泊的芸彩突然撞破了锋面雨,属于他的夏季倾盆而至,而后流连在一些小事上,与苏戟交心的过程中,不需要刻意去戴上面具生活。真正使他们的情谊变得黏糊是在给苏戟辅导功课的那段时间,閑余下来会聊聊过往,徐寒很喜欢和苏戟说话,不仅是他声音好听,还有以上所说的原因,与他待在一起,会令他心情放松。
那年暑假的尾巴,苏戟用一年的时间,闯进徐寒的生命与生活,甚至比发小还印象深刻,每次留下的记忆都仿佛犹新。
徐寒把苏戟对他的所有的好,团起来收藏在心底,做成一面坚固的避风墙。
这一切,其实有必要让苏戟知道。今天想让苏戟跟着一起来的原因,其实也是因为有苏戟在,自己的安全感会更充足一些。
视线从窗外的景色挪回车内,徐寒望着苏戟同样看向窗外的侧脸,好似终于在这一刻叩开了包裹在他心头的那层壳,情感理顺了,外面的阻挡破碎后,徐寒终于摸清了自己的心是为苏戟而跳的。
而从前种种令人心悸的感觉都是由于那个人是苏戟。
在与他相遇之后,发觉他和旁人给自己的感觉是不同的,自己更喜欢与他相处,哪怕是学琴路上的相伴,有他并肩,总有志同道合的契合感;经历了爷爷的离世,徐寒的情绪敏感更是放大了对苏戟的独占欲,去阳城待了一段时间回来后看见苏戟和别人走在一起会不高兴,并自作主张的选择远离,那其实是因为他害怕失去苏戟;重逢前后他想了很多,总觉得分清朋友之间的好意和爱人之间的喜欢是非常重要的,不想判断错误的前提,也是因为他不想到头来,与苏戟连朋友都做不成。
徐寒已经不愿意再失去苏戟第二次了。
所以徐寒花了许多时间去学会分清“喜欢”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这些情感,或者只是他理解错了。
现在迟迟分清了苏戟之于他,同旁人之间,有天差地别的区别——那是喜欢,那就是喜欢。
想让他做男朋友的喜欢。
是苏戟给他带来的这些愉悦、欢喜、甚至是嫉妒和独占欲,还有在梦中体验过的亲吻带来的生理性快感。想到这里,徐寒脸上像是被烧着一样泛起红晕,他连忙撇开视线。
苏戟察觉到了:“怎麽了?”
想到应该告诉苏戟他在自己心里的重要性,徐寒忍着窘迫转过头,刚想开口却想起来还有祁连在,恰巧此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祁连拿起手机:“喂张局,诶...陈队没给我说呀...嗯您说...”
徐寒挨近苏戟,凑到他耳朵旁同他说悄悄话:“今天非常谢谢你,以前也是,你为我做的很多很多事情,都非常谢谢。”
苏戟也凑近些放低音量:“怎麽突然说这些?”
徐寒鼓起勇气:“我想让你知道,你在我这里,和旁人是不同的。”
苏戟呼吸都被徐寒带的差点困难了,只听他继续用气音说:“其实真正帮我走出失去爷爷痛苦的,是你。”
“我现在很清楚,治愈我的,是你。所以谢谢。”
呼吸打在苏戟的耳廓很麻,一直蔓延到心口,一阵心悸。苏戟强装着镇定,捏着徐寒的手,他似乎很喜欢牵徐寒的手,他只说:“你也是,我也想说谢谢。”
祁连打完电话,从后视镜看见两个人明目张胆交握在一起的手,一瞬间悲从中来,有一种同时失去亲的好弟弟和中途认识的好弟弟的沉重,张局长威严的形象漫入脑海,学着他那样,祁连吭吭一声,就看两人迅速撤离,一人守着一个窗户看风景去了,如果忽视发红的耳廓的话,还挺像啥都没发生似的。
祁连兀自搬出一个示例,强装镇定地跟两人聊天:“我前几天走在大街上,看见我高中班上早恋的那对情侣其中的一位了,另一位你们猜怎麽着?他们生完娃后居然离婚了...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一个字没听进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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