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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快去候场，五组选手是开场节目，你俩第三组上场。”音乐老师进来催人，还不忘叮嘱，“好好唱，虽然你俩往台上一站就能昏倒一大片。”

两人出去后，服装组的后勤老师感叹：“真的要淘汰其中一个吗，我看这俩孩子都挺优秀的。”

“唔，有道理。”音乐老师若有所思点点头，拿上手机也出去了，“但谁不爱看强强组合PK，除非他俩的组合无可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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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下严阵以待，校方给学生们发了环保荧光棒，人群凑头聊天，直到主持人出场嗡嗡响声才减小。

四位主持人说着中秋祝福词。

主席台边缘，苏戟和徐寒站在角落的阴影里，望着台下几千师生。

徐寒感叹道：“这麽多人啊，快赶上我参加省级比赛的盛况了，突然有点紧张。”

苏戟侧身捏了捏他的肩，叫他放松：“咱俩练了那麽多次，不会再忘词的，安下心。”

金风一起，将头顶掉落的树叶刮到脚边，徐寒弯腰捡起，起身时从前方走过一群后勤人员，险些没站稳，苏戟鈎住他的腰将他扶稳，低头提醒：“小心。”

身子歪斜的一剎那，徐寒的呼吸也跟着不稳了，他随着惯性撞到苏戟胸膛前，双手本呈保护姿势，现下撑在苏戟尚且薄薄的胸肌上方。

苏戟身着深色西装，黑靴黑裤，勾勒出长腿，而西装包裹下的手臂肌肉线条更明显。徐寒像是被风烫到似的，立马抽回手，自己站好。

可落叶还在手上握着，看一眼都耳根红，徐寒指尖一松，想把它扔掉。

苏戟站好后本交握着双手，倾身递出一只手握住了落叶，双手背在身后把玩起来。

快轮到他们上场，老师来叫人。

徐寒埋头揉了揉双耳，接过了两支话筒，转身将其中一只递给苏戟。

擡腿走上主席台，搭好的舞台灯光聚向他们两人，台下早就等待不耐，见他们出来个个儿拉着嗓子高喊。

苏戟走到徐寒身旁，轻轻捏一捏他的肩，场下的尖叫声更卖力。而后两人站开，到中心点对应的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徐寒朝后台门口的老师比了个“OK”的手势，伴奏播放，前奏一出来，场下又绷不住了，安静不了，完全安静不下来。

场下一阵又一阵沸腾。

万万没想到，千算万算给这两人在贴吧里建了多少选歌帖，有音乐剧里有关对峙的，有华语经典的，结果，两人偷偷摸摸背着所有人选了首情歌。

徐寒先开口，他擡起话筒，清凉的嗓音唱：“华灯照大楼，努力仍照旧。”*

“擡得太耐头，最后唯有。街灯坚忍奋斗，总要暂休。”

“照耀过大城市，足够。”

苏戟跟上：“向上爬，加油已加油够。”

“当身体虚脱谁还有心境唱《前程锦绣》，躺下来松口气不需颤抖，未了愿由下个着手。”

他们合唱：“一个人牵挂时牵挂，在放下时放下，心态随心意，要顺流要逆流也易。”

“只要能洒脱时洒脱，在脆弱时脆弱，很坚强的灯，怎坚持，总需停一次。”

徐寒侧头去找苏戟的眼睛，苏戟恰好候着，不禁感叹他双眼皮褶皱好深，瞳仁的深黑色被白灯照得透亮，像是多云的天空，眼底凝结着一层雾。

对视间，似有点点荧光飞起在周围，环绕着身侧一圈又一圈。光下视线也流转成波，少年唱情歌时，是稚嫩装成成熟，是没尝过的怅然若失。

分手离别的场景，他们却在日出前的街灯下相望，接着地平线下太阳升起，代替了一盏灯。

徐寒勾起唇角，他笑时的眼睛像是一把鈎子，拉着被捕获的骑士爬上高楼。

迎着对方走得更近，灰色风衣和黑西装很般配：“阳光照地球，照亮全宇宙，垂低了额头，脚下还有，蔷薇蝴蝶季节性聚旧，雀鸟唱和一双双配偶，松手不占有，方可拥有。”

粤语的发音吐字温柔至极，他们的眼神在满座哗然中肆意纠缠。不知是苏戟的多情眼盛放了太多情绪，还是徐寒的歌声里有许多感念，竟觉这首分手情歌在他们唱来如此合适。

最后一个字默契收尾，颤音缓缓蕩入尾奏里，灯光灭，正应着日出之时街道上的路灯暗下去。

场下声浪陡升，有人拉扯着嗓子欢呼，有人使劲摇晃着应援棒，崔宇和萧珝不约而同在不同的位置拉起横幅。呼唤他们名字的声浪如排山倒海一般。

“我勒个去！什麽牵挂时牵挂，放下时放下，他俩明明是放不下！”

“卧槽宝子你真相了，粤语本就深情，这选的歌就别有深意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