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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口昌太郎打开了客厅的灯, 笑呵呵地端上了杯热茶,眉眼间全是怀念的神色:“多谢你的提醒, 不过我这里也没什麽好偷好抢的,就一个穷老头子罢了。”

可你本人就是最受各方挣抢的存在……贝尔摩德心里默默想着。

贝尔摩德将大行李箱放在门口,礼貌地点头“打扰了”缓步走进客厅,取下複古的贝雷帽沖沟口昌太郎点头微笑,这副模样让他陷入了怔忡,一时难以回神。

“沟口先生?”贝尔摩德不由得出声提醒。

沟口昌太郎叹息着回过神来,坐在了贝尔摩德对面,端上来了两杯热茶,榻榻米上的矮几已经被磨损出了原本的颜色,四周的置物架上只有几本农学方面的书籍,稻荷做的摆件垂在窗口,十分简朴的农家内设。

很难想象,这是传说中沟口实验室的领头人晚年居住的地方。

“请坐吧,”沟口昌太郎稳如大佛地坐在矮几后,端起茶杯半瞌双眼,“无论你此行目的是什麽,我都做好準备了。”

从善如流地坐下,贝尔摩德揣摩起枪田郁美的身份和语气,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沟口先生,我叫枪田郁美,其实我冒昧打扰属实无礼,请您原谅,但我真的太想知道真相了……关于我母亲枪田小百合的遗言。”

“她说让我一定要找到您,只有您能告诉我真相,关于我父亲早年的自杀,关于我兄长无法回国……我都想知道,这困扰我太久太久了。”

沟口昌太郎平静的双目闪过一丝波澜:“枪田夫人啊……那是快半个世纪前的事了,我以为她都快忘记我们曾经的事了……”

寂静中夜色中,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地靠近了院落,翻身时没有惊动任何生灵,就连草叶也只是随风般轻微晃动。

戴着鸭舌帽一身黑衣的雪浦晴生闪身到了沟口昌太郎家的窗口,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出现了半个身影,而窗口正好在贝尔摩德的侧后方,她没法看见身后透下朦胧月光的窗口,一个人影悄然浮现。

而这个角度,正对着端茶稳坐的沟口昌太郎。

当雪浦晴生刻意要隐藏自己的痕迹,他可以连呼吸都暂停,在没有惊动敏锐的贝尔摩德的情况下,他朝着沟口昌太郎伸出了手,在窗口上写下了一个单词——“mark”。

若是寻常老人,在窗口看见这麽个鬼影,指不定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或者抄起扫把就要出去赶贼,而沟口昌太郎不是普通人。

他借着揉按眉心的动作,似乎很是苦恼不停思索的模样,对着窗外那一道黑影轻微地点了点头。

一切已经在暗中传递好了消息,交流不超过十句的两个人,此时已经建立了超乎寻常的默契和信任。

——因为彼此都真正认识且理解的那位女士,那位用口红传递了一个玩笑般的遗言的枪田小百合女士,冥冥之中为他们牵上了一根牢固如金刚石筑就的连线。

沉默良久,直到热茶上氤氲的白汽逐渐消散,沟口昌太郎才张开了口:“这个故事太长了,我不知道你知晓多少,那得从上个世纪说起了……”

五十年前,日本当时最大的制药集团白鸠制药成立,主攻疫苗研发和新型抗癌药物研究,在各类重症疾病日益严峻的情况下,迅速成为了整个日本医药界的新星。

那时候的沟口昌太郎还只是个研究员,在疑难重症药物研究组供职,那时他就怀揣着一个梦想——研发一种能治愈一切疑难重症的药物。

当然在现实条件下,这只是异想天开,当他在庆功宴上喝醉后口吐豪言的时候,整个研究组的人都在哈哈大笑,当时的组长还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沟口啊,没想到你都三十岁了还有这麽幼稚的想法,这是我们妄想的目标没错,但那只能是在梦里!”

年轻的沟口昌太郎闹了个大红脸,借着酒劲推开了组长和同事们的调侃和捉弄,独自一人到露台上吹风。

正处于郁闷中的沟口昌太郎没想到有人会来找他,当他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拍,回过头时,才发现有一对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女正微笑着在自己身后。

那不是嘲弄,沟口昌太郎很确定,那是和他一样散发着星星之火的目光,那是对探究这个世界谜题的渴望,他很确定他们是一路人。

果然,下一刻他们便自我介绍,男人叫枪田崇之,是他们疑难重症研究组即将入职的新同事,女人叫羽田小百合,是枪田崇之的青梅竹马,在白鸠制药药物运输供职。

“你的想法很有意思,他们可能只想平平庸庸度过整个职业生涯,但我不想,”枪田崇之浓眉立起,虽然面无表情,但理智的双眼透着锐利的锋芒,“我想你也不会甘于平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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