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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倾州下意识顺手接住,然后才低头去看,便见手中是一串白玉手钏,又有金花相间,点缀片片。
最重要的是,上面还有玉挽云的灵气残余。
这是——
哦,谢倾州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师弟忽然找他要了一些金银玉石之类的东西,他以为师弟是要买什麽东西……原来竟然是用来打造手钏的麽。
而且似乎,还是为了自己才费这麽一番功夫,看来自己在师弟眼中,果然还是特殊的存在,不是需要丝毫尘缘都要割舍的旁人。
谢倾州忽然一笑,又恢複成平素嬉皮笑脸的样子,凑到玉挽云身侧,眉笑眼开的问:
“师弟,你不是不沾染尘缘麽,怎麽又送这个给我?”
玉挽云:……
简直是明知故问!
玉挽云看谢倾州惆怅失落,有时当然幸灾乐祸,但有时却也忍不住为他忧而忧,但是看他这样一幅得意洋洋的样子,又同样觉得心烦,譬如此刻——
玉挽云被这样一问,恍惚生出一种类似于“恼羞成怒”的微妙心情,立刻就想把那只金玉手钏再夺回来:
“不要还我。”
“哎——我没说不要啊。”
谢倾州将手环拿远,又伸出另外一只手握住了玉挽云伸过去的手腕。
“师弟,你自己的呢?给我瞧瞧。”
玉挽云不想回应这个问题,就要收回手臂,但谢倾州却不肯松手,又捋起来玉挽云宽阔的衣袖,便见玉挽云的手腕上,果然也套了一只手钏,样式与谢倾州手中那只相同,但上面串的却不是玉石金片,而是素白色的木珠,上面间隔珠串之间的纹路,却是枫叶朵朵。
君为金玉质,恰如春花总灿灿;
我有草木心,也似秋叶永默默。
谢倾州怔了一怔,才低声问:
“师弟心中,原来我们一直不是同路人。”
他忽然说了这麽一句语意不详的话,叫玉挽云心也随之一跳,而后却又冷哼一声,说道:
“我是草木之心,当然和你这金玉质的人间圣人不同路。”
谢倾州无奈:
“师弟,你是一定找到机会就要挖苦我一番。”
又说:
“师弟,我们换一换。”
玉挽云道:
“为什麽要和你换?”
谢倾州笑道:
“虽然是不同的材质,旁人看去,只怕不会想到一块去,但本就是一对的东西,总是要带上各自属于对方的一个,那才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是麽?”
玉挽云:……
玉挽云觉得他这番话真是狡辩,一定又是无中生有的歪理,不然自己熟读万千典籍,怎会从没见过这句话。
但他只是略微挣了一挣,到底也没拒绝谢倾州将手腕上的草木之环取下来,带在他自己手上,而后又将那只金玉手钏,扣在了玉挽云的手腕之上。
谢倾州又将两只手腕并排放在一处,莞尔道:
“这才相称,师弟天赋卓绝,做这种小玩意,果然也是天下第一了。”
玉挽云:……
这种简单样式的手环,取材也没什麽讲究的地方,若称天下第一,那天下的手艺人,怕都是天上的神仙了。
玉挽云看着他耍宝的样子,不由鄙夷的讲:
“你真应该去戏班唱戏,才不辜负你这变脸的本事。”
说完,便猛地一扯衣袖,收回了手腕,宽阔衣袖徐徐如水流下,遮盖住了手腕上的金玉手钏。
谢倾州看着金玉手钏被掩盖,很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正要说什麽,却被另外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
“你们这两个人族的修行者——杀我同类,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打情骂俏!”
擡眼看去,便见周围又凝聚不少的妖物过来,而且修为显然比起原先观礼的那些妖物要高深许多。
他们见了地上那狼妖的尸首,又见这两个人族的修行者丝毫没觉得愧疚,反倒是旁若无妖的在这里閑谈,如何不叫妖物为之愤怒,不由开口指责,又有许多的妖邪也跟着齐齐附和指责道:
“可恶人族!竟然违背当年人妖之约,在黛山大开杀戒。”
“人族难不成是要撕毁当年签下的约定麽?既然你们如此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如此明晃晃的在黛山杀人,那我妖族是否也能去人间界大开杀戒!”
“就是——你们人族总是说杀人偿命,今日你杀我妖族,若不留下来一个人偿命,也不要想着出去了!”
“偿命,偿命!”
……
妖物们将他们围得水洩不通,高高低低的斥责声不绝于耳,若是旁人听到这些指责,只怕要因为这鲁莽的一剑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自愧而死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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