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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了,请妖王小心身后啊。”

这句话的意思是——

“你——你们——可恶!”

雾乘业已反应过来,谢倾州提醒他小心身后,然而真正的身后危险,却不是玉挽云,而是他去对付玉挽云之后,将后背对上的谢倾州!

好算计,好配合,好一场声东击西之计!

可这还不够,在雾乘回头看向谢倾州,想要凝结气力报複之际,玉挽云却已经又起剑光,直接朝着雾乘身后那双翅的位置削去,前后夹击之下,雾乘再无抵抗的力气,朝着寒潭跌去。

雾乘气力一失,便跌落寒潭之中,嘭地一声扬起无穷高的水花,而漆黑潭水之中,也在瞬间被流出的鲜血覆盖侵染。

雾乘的身躯恢複成正常人大小,他跃出水面,回首望去,正见谢倾州收回长剑,在玉挽云飘然落地之际,他也点水踏浪,回到了岸边。

二人对视一眼,手中各取数道符箓,簌簌飞出,沿着寒潭又成符阵,雾乘想要越水而出,接触阵法便惨叫一声,跌落水中,鼻息之间,尽数是刺鼻硫磺之气。

“妖王大人还是不要挣扎了。”

谢倾州朝他微微一笑,说:

“此乃上古八神诛符阵,可是精心为妖王大人複原而成啊。”

为他複原……难道他还要感激不成?!

雾乘怒目而视,但已经重伤,一时间却也不敢真去触碰这层符阵。

一旁,见危险暂时解除,郑小枣也悄悄地走了出来,很是配合的鼓掌,又激动地赞叹:

“两位仙君之间的默契,真是我平生仅见,能看到这样的招式,此生也真是满足了。”

谢倾州听见这声赞叹,笑吟吟的说:

“我与师弟之间的默契,那还用说麽。”

玉挽云虽然仍是不形于色,却也是没忍住翘了翘嘴角,又朝谢倾州看去,恰对上谢倾州看过来的弯弯眉眼,又听见他说:

“师弟,果然还是和你配合,最让我得心应手。”

玉挽云“啧”了一声,想要问他还和谁配合过,什麽叫和他配合最得心应手,那就是说还有第二得心应手的人咯,是最配合,却不是唯一配合……玉挽云也不是很想要这个“最”。

但他张了张唇,到底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被雾乘和这个算命道士看着,他也不是很想和谢倾州在这种情况下起内讧,算旧账。

但谢倾州却是不依不饶,一定要自讨没趣的追问:

“师弟,你想说什麽?”

玉挽云不耐烦的朝他看过去,见他眼中全是自己的倒影,又错眼一看,便见那算命道士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又让玉挽云不可控制的想起来测字时候那道士说的话。

——

“这个字……若是问情谊,怕是不怎麽美妙。”

“怎样不妙?”

“若是求情谊,自然是要二人并肩而行,但日月如何同时出现呢,分明是永不相见之像,纵然相见,也是天各一方,遥遥相望,所以不妙啊。”

————

永不相见!

谢倾州就在他的面前,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什麽有缘无份,什麽永不相见,岂不是最荒谬可笑之事。

况他们两个配合天衣无缝,谢倾州也要说一个“最”字,难道世上还有比他二人还要更相配之人麽?!

玉挽云出神之间,谢倾州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不由笑道:

“师弟,你又不说话了,只盯着我看做什麽?”

玉挽云收回心神,神色闪烁,心念几转,几经纠结之后,才终于做出了一个抉择。

他闭了闭眼,轻呼一口气,然后开口说道:

“我有一句话要对你讲。”

谢倾州问:

“什麽?”

“我——”

玉挽云只是突发奇想,想要试探说一句“我钟情你”,但他只说了一个字,忽然从心中涌现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他自认绝非是怕痛之人,况他如今的修为,也不该如此怕痛,但那痛苦仿佛略过坚不可摧的外壳,与多年的修行,直直刺入他的心脉之中。

又让他瞬间气血倒流,灵气混乱,大脑一片空白,竟恍惚忘记自己是谁,自己又在做什麽。

玉挽云只说了一个字,便闭口不语,而后几经纠结挣扎,猛地弯腰,竟然吐出一口鲜血出来。

不能说,不可说!

原来有缘无份,竟是这个意思!

玉挽云仍保持着垂首的姿态,长发垂落两侧,遮盖了他的神情,他低头看着地面上殷红的鲜血,竟忽然间想要发笑。

天道啊天道,这是你故意为之麽,你要我二人天生相配如斯,却又不许说一个情字,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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