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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自己突发奇想要试一试……恐怕还要和上一世同样,到最后也发现不了他和谢倾州之间,竟然还有这层禁忌。
“师弟——!”
在玉挽云忽然吐血时,谢倾州惊呼一声,连忙去扶起玉挽云的手臂,又探寻他的脉搏,便发现他的脉象竟然一片混沌混乱,分明是心神太过激蕩,不由道:
“师弟,你受伤了?”
不应该啊,谢倾州快速回忆一番方才的斗争,没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那师弟忽然如此,是因为什麽?
只是不等谢倾州思考出什麽,又或者问出什麽,玉挽云却忽然伸手一把扯开了他握住自己胳膊的手指。
凡心不动
谢倾州的声音之中,充满关怀与焦急,却叫玉挽云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憎恶之情,想也不想,就立刻拂去谢倾州搀扶他的手指。
那是不加掩饰的抗拒,让谢倾州一时也愣在了当场,看了看自己被推开的手指,又震惊的看向玉挽云:
“师弟,你……”
玉挽云蓦然擡头,正对上谢倾州不可置信的目光。
那目光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茫然无措,些许被伤到的表情……
玉挽云浑身僵硬,又感觉如坠冰窟,周围死寂一片,他仿佛听到自己心脉在一瞬停息之后,又剧烈跳动的声音。
不,不,不——
他对谢倾州也有不满,也有埋怨,也有不屑一顾……但怎会真心实意憎恶他!
怎会!
玉挽云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但那股憎恶之情却转瞬间消失不见,消失的太快,仿佛不曾出现,叫玉挽云以为那是自己极痛之下生出的幻觉。
那是幻觉吗?
是不是幻觉,再试一试就知晓了。
玉挽云直直盯着谢倾州的面容,开口说话:
“我——”
可惜仍然是只说一个字,那触及心脉的痛苦再度袭来,让他不得不折身弯腰,而当他脑海中出现“谢倾州”这三个字时,心中厌恶却也更为明显。
谢倾州看出来他隐藏在冷凝面容之下的痛苦,立刻将脑海中“自己竟然被师弟嫌弃了”的念头驱逐出去,连忙说道:
“师弟,你经脉太过混乱,如此叫你痛苦,就不要再说话了,有什麽话以后再说不迟,先调息经脉。”
又对窝在寒潭之中悄悄靠近的妖王雾乘怒目而视,手中长剑淩然生光,呵斥道:
“你想做什麽,难道要趁机暗算我师弟?还是说我这般模样本就是你所害,若我师弟真正出事,那就不要怪我剥皮抽筋做蛇羹,来为我师弟补身体了!”
雾乘:……
他只是想看看热闹而已。
雾乘向后滑动些许,他早就习惯了寒潭的冰凉,此刻听到谢倾州的话,竟然有一种汗毛倒竖的冷气。
他很有些难以言喻的看着眼前大怒的修行者,也太不讲道理,他师弟的状况分明是自己修行出了什麽差错,怎麽能怪到自己身上?
不敢责怪你师弟修行不正经,所以迁怒别人是吧。
雾乘很想说,有时候还是需要多从自身找找原因。
但想了想对方也是真有可能把自己拆了做蛇羹,还是决定保持沉默,不理这个疯癫人。
玉挽云忍耐着痛苦,只听到谢倾州前半句话,心中便一声冷笑:有什麽话以后再说不迟?
恐怕永远没说出口的机会。
又蓦然想到,谢倾州,你前世对我越加疏远,又恶语相向……究竟是因为被妖邪引诱,才入了魔道,变了性情,还是因为无法面对我?
每说一次,便痛苦一次,每说一次,厌恶便多一分。
如此积少成多,心中便只剩下无边的苦楚与滔天的恨意,又怎麽再敢靠近,又如何才能面对。
想到这里,玉挽云却又生出庆幸,还好,还好……自己只是试探而已,并非真正动心,并非顽固不化,一定要与天争一个高低。
可是玉挽云终究疑惑,为何自己无法出口讲说爱意,这难道真是天道戏弄,又或者其实是他误会,他不是只对谢倾州无法诉说钟情,而是对所有人都不能动凡心,毕竟他修神仙道,不动于心乃是本源,是以他若说出这种动了凡心的话,受到天道惩戒也是正常。
也是正常……也是正常。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究竟谢倾州是否也是如此?究竟他上一世是不是因为这样才对自己越发疏远?
可是这种话又要如何开口,难道直接说:谢倾州,你来讲一句“我喜欢你”,或者“我中意你”吗?
若一切是自己一厢情愿,这种话说出来岂不是让谢倾州嘲笑自己,若谢倾州能顺畅说出来……仍是说明自己关于他前世的猜测错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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