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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挽云擡起头,对上了谢倾州于心不忍的目光,他坐直了身躯,又故作冷漠的问:

“怎麽,你是怪我弄坏了你的天命签?”

谢倾州便叹出一口气出来,朝他走了过去,替他收拾残局,又为他梳理杂乱灵脉,低声说道:

“我只是在担忧师弟,你究竟是要算什麽大因果之事,才能连这两道法器都无法承担气运,难不成,你竟然是在算人间界的将来”

玉挽云嗤笑一声,冷冷道:

“人间界将来如何,和我有什麽关系。”

玉挽云又看向谢倾州忧心面容,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全无感觉,还是故意做出的僞装。

真不知道麽……

玉挽云忍了几忍,还是没忍住问:

“谢倾州,你当真猜不出我要算的是什麽?”

谢倾州动作一顿,才擡起头看向他,四目相对,竟然不知该要说什麽。

而在沉默片刻之后,谢倾州却是忽然伸出手,拂过玉挽云的额头,温热的指腹按在他额头上那一道细长的剑痕上,竟然叫玉挽云感觉有一种发麻的痛楚。

玉挽云的眼睫颤了颤,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下一刻他就听到谢倾州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师弟,你受伤了。”

玉挽云擡眼看去,就见谢倾州的指腹上有一抹鲜红的血痕。

那是——

他的仙痕竟然开裂了。

玉挽云心神大震,不由去想,难道这是天道对他的警告麽?

警告他若再敢继续妄图求不可能之事,便叫他仙骨崩裂,再无成仙可能?

玉挽云闭了闭眼,脑海中想起有关这道仙痕之印的过往。

那已经是太久远前的事情了。

***

玉挽云本不过是流亡街头巷口的乞儿,他天生额头间有这道痕迹,旁人都说是他父母厌弃他,要杀他了事,可惜没杀成功,才有这道血一般的剑痕。

事实好像也正是如此,不然他五六岁的年纪,怎麽会在街头做乞丐呢。

偶遇了师父,哦,那时候师父还不是师父,却说他额间这道血痕乃是天道留痕,是为仙痕之印,是说他生来就要做神仙的,待这道仙痕之音圆满之际,也就是他可立地成仙的时候了。

而师父则是引路之人,若他通过了考验,便能修道成仙。

所谓考验,便是要他孤身一人前往蓬丘拜师学艺。

于是玉挽云跋山涉水,一路上无论风雨冰霜,终究入了蓬丘,修了仙道,还有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师兄。

虽然一见面谢倾州便作弄他一番,叫玉挽云甚至连和他讲话也不愿意,但日日待在一处,又没其他的玩伴,师父三不五时的还总是消失不见,几乎可算是两个人在山上相依为命,再怎麽看不顺眼,关系却也亲近起来。

再来,那也说不上看不顺眼,只是一开始梗着一股气,不想服软罢了。

况且,谢倾州天赋很好,又爱说笑,他也是第一次来蓬丘山,却全无身处陌生地方的小心谨慎,而是到处去探寻蓬丘山上的一切,又回来分享给玉挽云,拉着他漫山遍野的闯蕩。

一来二去,总也熟悉起来,玉挽云出身不好,他自己虽然并不为此感觉卑微,但却也不怎麽喜欢过多在意他的过往,或因此心生鄙夷,更是让他厌烦。

谢倾州与他谈论过往,自报家门乃是出身富贵人家,本是娇生惯养的少爷,却被师父骗到这荒山野岭,好在有个师弟解闷,不然他可真是要逃走了。

又问起来玉挽云的过往,玉挽云冷冷的说自己没那种好命,不过是个和野狗抢食物的乞丐。

谢倾州也并不变色,反倒是说,师弟若是乞丐,也真是世上最好看的乞丐。

又畅享一番,说:唉,可惜他们家乡在不同地方,若师弟和他在一个地方,自己在路上见了乞丐状的师弟,一定立刻就将他带回家去,然后洗的干干净净,来给自己做书童。

嗯,但师弟又不识字,所以最后还是要他这个少爷来教书童认字,还要定规矩,写错了认错了,都要受惩罚,什麽惩罚呢,那就罚写错一个字,就大声的喊一声师兄吧。

“我才不会去当你的书童!”

玉挽云白了他一眼,是很鄙夷的意思,又觉得他脑子有病,都做书童了,还有什麽师兄弟的称呼可讲吗?!

可见谢倾州若真有心魔执念,那说不一定,还真是这一声从没听过的“师兄”了。

但那个时候的玉挽云还很年少,当然也想不到这里,只觉得谢倾州是在发什麽癔症,却又默默地想,谢倾州果然是与衆不同的人了。

他们说尽了想要说的话,当然少不了谈论玉挽云头上这道仙痕之印,谢倾州好奇心重,很想亲手摸一摸是什麽感觉,但玉挽云时刻谨记着是天道留下的痕迹,小心慎重,又不想轻易遂他心意,当然总是拒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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