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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倾州坐直了身躯,若有所思的反问:
“师弟这样说,难道是在师弟眼中,我已经很有圣人的风範?”
玉挽云看着他衣衫不整的样子,觉得真是大言不惭,哼了一声,不屑道:
“你问出这句话,可见你就是还远不到这个境界。”
又说:
“你既然还心存杂念,为何这藤蔓却没继续蔓延,而且颜色也如此浅淡?”
谢倾州便得意的说:
“那自然是师兄我修为高深。”
玉挽云:……
玉挽云露出怀疑的目光,谢倾州便“噫”了一声,说道:
“师弟小看我,以我如今的修为,压制一个小小藤蔓,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压制……
是了,或许只是因为因为谢倾州将其压制下去了,所以藤蔓才不外露。
玉挽云用这种说法来安慰自己,却不想再进一步求证下去,若他要谢倾州不再压制,那结果无非两种,一种确实如他所想,谢倾州也对他情根深种,只是被死死压制下去,一旦解开压制,那藤蔓将会立刻反噬,转瞬间席卷谢倾州全身,将他完全吞噬殆尽,或许更加糟糕,叫谢倾州甚至比上一世还要早死在自己面前。
另外一种,便是谢倾州又在骗他,谢倾州内心确实已经无所在意,没任何私心偏爱,藤蔓仍旧是维系这般减弱的状态,如此谢倾州也不会受藤蔓反噬,却是要换自己为此失神。
所以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已经是足够,再多问下去,他与谢倾州之间,便会有人真正要受伤。
而玉挽云也不想再谈论其他的事情了,无力的挥了挥手,说:
“你厉害,行了吧,夜色已深,你也该回去了。”
谢倾州当然是不想就这麽离开,但他看着玉挽云神态间的疲惫并非作假,况他才乱了经脉,也确实需要静养一番,于是谢倾州也整理好衣物,便要离开。
只是临走之前,谢倾州却是担忧的说:
“师弟,不知你究竟是想要蔔算什麽——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见玉挽云对这句话无动于衷,谢倾州又接着说:
“我在人间界行走多日,只有一件事情清楚明了,那便是有些事情早已经天定,无论如何挣扎,越想逃离既定的命运,只会越快的步入天道设定的道路之中,与其强求得不到的未来,还不如珍惜尚且安稳的现在。”
“那又要你何用?!”
玉挽云擡眼看向他,眼中却有不甘,不愿,不认命。
他听到谢倾州如此“认命的话”,下意识就要反驳:
“你来人间界一趟,不就是想要锄强扶弱,替天道照看不足之处,伸张正义麽?若真正安于天命,毫不挣扎反抗,那你何必还在人间界奔走?”
这句话好像是醍醐灌顶一样,叫谢倾州连连点头,仿佛恍然大悟一样对玉挽云露出笑容:
“师弟说的是,人间生灵无数,天道也有照看不得之处,兴许就是要逆天而行,才能叫天道看到遗漏之处,而后给予成全。”
再行谋求
玉挽云目送谢倾州离开之后,却也没有任何休息沉睡的想法,甚至十分清醒。
他心乱如麻,方才说的话或许叫谢倾州茅塞顿开,但却又困扰住了玉挽云自己。
那是说,他与谢倾州之间没可能的未来,究竟是天道无意间的遗漏,又或者还是有意为之的阻拦呢?
这又是无解的答案。
若是前者,那逆天而行,叫天道知晓缺漏之处,原本不如意的事情,就能得到成全麽。
若是后者……若是后者呢?
玉挽云不愿意去想,他强迫自己祛除心中的杂念,入定修行,仿佛这样做,也算是一种解决的方法。
而第二日见面的时候,玉挽云也神色如常,询问起来关于朴朔的事情,谢倾州也如常回答,二人默契没提昨夜发生的事情,仿佛那不过是一场无人知晓的梦境。
朴朔醒来的时候,神色一片茫然,看到红尘道人的身影,才露出高兴的表情,又带着疑惑的说:
“师父,我们这是在哪啊?”
他的声音本就有些清软,此刻更是故作年幼,但也不一定是故意为之——
因为他看到其他人的存在之后,也是像小孩子一样,往后缩了缩,更加不知所措的,瞪大眼睛看向红尘道人,说:
“师父,他们是谁啊?”
围观衆人:……
虽然他们也确实没到很熟悉的地步,但也不至于一个晚上没见就变成不认识的陌生人了吧!
所以,这又是什麽情况?!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红尘道人的身上。
显然,朴朔的记忆恐怕又出了什麽问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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