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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罗某人的罪业若真论起来,也是颠山倒海了,我倒是也好奇,坠露仙子究竟是要审本道主哪一项的罪责。”
这种话说出来,也真是叫人感慨,不愧是诚义道道主,果然坏的坦蕩。
但他说的又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是人尽皆知的恶人,那就算是将他的罪恶行揭露出来,似乎也没有什麽效果,所以坠露仙子究竟是要如何对付他呢,那是衆人好奇的事情。
金玲连绵响起的时候,备受关注的赏花夜宴终于开幕了。
赏花夜宴,本是每年一次的花魁斗,各色从未露面过的美人在这一夜尽展芳华,凡是受邀前来的客人,凭邀请信可得选花签三枚,有三次选心仪美人的机会,待最后谁得到的选花签最多,自然便是最后的花魁了。
原本为一睹美人芳菲,赏花夜宴就颇有名气,再来坠露仙子又借着赏花夜宴的名义去整治得罪她的人,更叫赏花夜宴名气大盛,许多人来此的目的,也变成想凑个热闹,第一时间来亲眼目睹八卦的诞生。
但收到坠露仙子亲笔信的人,自然是没有这种看笑话的好心情,譬如罗昊英与姚纭夫人二人,夜宴开啓前还说说笑笑,夜宴开啓后,见到坠露仙子在万衆瞩目中从天而落时,神色已经渐渐冷凝了。
他二人是坐在前排的位置,盯着那摇曳生姿的坠露仙子看,自然,在场许多人都为坠露仙子的仪容所迷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但他们的目光内是沉溺向往的神色,罗氏夫妇的目光却满是焦急与幽怨。
待到坠露仙子终于下来,各色美人合着丝竹管弦开始展现自己的姿态,姚纭便已经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朝着坠露仙子下台的方向走去,走到坠露仙子的身边,立刻就朝她质问:
“坠露仙子,我与夫君已经依照约定前来,我儿何在?”
坠露仙子兀自在金盆之中净手,慢悠悠的说道:
“急什麽呢,夜宴不是才开始麽,夫人既然来了温柔舫,何不欣赏一番夜宴风光呢。”
姚纭怎有心情去欣赏这些,她修为运转,强压火气逼问:
“你难不成是想要毁约?”
她是已经做好準备,若坠露仙子说一个“是”字,那就莫怪她在这夜宴上大开杀戒。
然而坠露仙子却只是朝她波光粼粼的看了一眼,见姚纭眼中毫无任何转圜的余地,只好做出妥协的口吻:
“好吧,若夫人执意现在要一个答案,也不是不行,但要先请夫人先做一件事情。”
姚纭道:
“什麽?”
坠露仙子朝旁边一瞥,道:
“简单,只请夫人倒一杯酒,递给妾身这个侍儿。”
说着坠露仙子便接过旁边侍女手中的托盘,将上面的酒壶酒杯朝姚纭递去。
顺着坠露仙子的目光看去,灯火昏暗处,站着一个身穿白衣,面带白纱的少年人,他身形消瘦,又垂着透露,发丝在额前晃蕩,叫人完全看不清他的容貌。
姚纭愣了一瞬,而后勃然大怒:
“你竟然——坠露仙子,莫要欺人太甚了!”
他们若真论起来身份,也是平起平坐,叫自己去和一个侍从敬酒,这岂不是明晃晃的鄙夷贬低麽!
距离近的那些客人已然朝这边看过来,若其中有耳聪目明者,或许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也有可能,若自己今日真为一个侍从敬酒,叫她颜面何存,又叫诚义道日后如何行事!
坠露仙子却一定要他们难看,呵呵笑道:
“原来亲生骨肉的性命,竟然比不过二位的面子,既是如此,那二位请回吧。”
又补充说:
“当然,姚夫人还有一整夜反悔的时间,长夜漫漫,时间可还长着呢。”
说完,坠露仙子竟然真的就要离开了。
眼见她要离去,姚纭咬牙切齿,心中已然恨极了坠露仙子,然而为她儿子的性命,却也只能忍气吞声,叫住了坠露仙子,然后近乎于耻辱的心情,倒了一杯酒水,递给那名侍从。
那少年却未发一言,甚至连头也没擡,便直接饮下一杯酒,而后在坠露仙子的示意下,便转身离去了。
坠露仙子看他饮完酒水,又点燃了一支长烟,说道:
“这只香燃尽,妾身便会告知你他的下落。”
姚纭怒目:
“你——!”
坠露仙子道:
“姚夫人,都等了这麽多日,难道现在连一炷香的时间也等不得了吗?”
姚纭气息急促,而罗昊英冷淡开口:
“就给你最后一炷香的时间,坠露仙子,你应当也不想这会是最后一次夜宴的开啓。”
坠露仙子便轻笑起来,却也没有解释什麽,只是拂袖而去,回到了自己的主位上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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