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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倾州只是观测她的神态,见并无什麽排斥异象,才随口回答:
“你以为是哪一种,便是哪一种。”
这算是什麽答案?
梦离感觉好笑,莞尔道:
“仙君不明说,奴家若是猜错了,他日无意透露给旁人,岂不是为仙君平白多填一道虚假流言?”
谢倾州便说:
“有关于我的流言成百上千,更夸张的不知凡几,不差这一个。”
这可真是……
难道这就是圣人的心态?也太过豁达了。
绸卷天地
谢倾州的回答实在是出人意料,叫梦离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然而她一笑从心出,那寒气便立刻牵动灵脉,让她受冰寒之痛,于是梦离连忙收回心神,压下寒气。
等她再次睁眼时,周围已经空无一人。
只有一道防御的阵法围绕在自己周围,而谢倾州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梦离怔然,片刻后失神一笑,喃喃道:真不愧是有圣人之名,分明无情,却又温柔似乎多情,谢仙君,你不知无意中惹下多少风月债啊。
但这些话,却再不能传入到谢倾州的耳中了。
***
谢倾州心中有些许烦躁,他也已然反应过来被坠露仙子算计了,但他想要原路返回,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才摆脱了那名温柔舫弟子的纠缠,转身一过,竟然又陷入一条热闹的街巷,街道中人来人往,好不喧嚣。
而其中往来人像,竟然全都是好女俊男,各色姿态,各种仪容,应有尽有,使人目不暇接,还以为到了什麽神仙府邸。
谢倾州在街道之中穿梭,因为些许心急,叫他走的仓促,不经意便碰掉了一个路人的面具,那面具飘飘而落,挂在了谢倾州的衣衫上。
谢倾州顺手摘下还给对方,然后顺口说:
“抱歉。”
擡起头,却叫谢倾州愣了一下。
因为眼前之人不是旁人,竟然是玉挽云。
不——是与玉挽云长相别无二致的人,就连额上一点朱砂,也分毫不差。
一时间头晕目眩,叫谢倾州一声“师弟”,差点宣之于口。
但他还是忍了下来。
然后想要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去,在转身的瞬间,对方却好奇的询问:
“仙君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
对方开口说话,连声音也以假乱真,谢倾州无法狠心离开,只得停下转身的动作,应答道:
“因为你有些像……”
像什麽呢。
谢倾州擡眼一看,便见高空之上悬挂的皓月辉光,缓缓说出后面的话:
“像是画中的明月一轮。”
明月,素来是可望不可即的意向。
对方便盈盈一笑,说道:
“那仙君今日被我撞上,是否也算明月赴你而来?”
真是好动听的情话。
叫谢倾州忍不住也跟着露出笑容。
然后拒绝了对方的靠近。
在对方迷惑的神色中,谢倾州道:
“我心中明月是天上群星所簇,你是旁人画作中的心之所绘,本非一物,也没有混为一谈的必要。”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对方看着他,又意味深长的说道:
“清醒的人,会很痛苦。”
痛,也甘之如饴。
谢倾州只是留下一个浅笑,未曾再说多余的话,便转身离去,直到走出街道,也没有回头再多看一眼。
无尽欢闹的街道逐渐被抛之身后,其中万物,也逐渐化为一团璀璨光影,又逐渐隐入夜色之中。
谢倾州走到了一片旷野上,周围空无一物,只有明月高悬。
而谢倾州的心中,也唯有不息的焦躁,他逐渐停下了脚步,面色越发沉静,却又失笑,大概是感慨果然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自以为修为过人,所以无所畏惧,今日不就是中招了麽。
他明白自己为何感觉无限的烦躁了。
因为从一开始的时候,他自己也渐次中了情药,或者说,这温柔舫上每一缕气风,每一株花草,都带着情药之诱,都是迷境幻阵的一环。
旷野无边无垠,眺望四周,皆是一模一样的荒芜烟尘,就连明月也在头顶中央的位置,光辉如笼罩一层细沙一般朦胧。
要如何走出这片旷野良夜?
不如静候佳音。
一炷香的时间早已经了尽,也该找寻过来了。
无名的房间之中,玉挽云重新站起,而后朝屋外走去。
坠露仙子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背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开口提醒:
“玉小仙君,你可清楚了,你这一步踏出,再无任何回头的余地了。”
玉挽云停了一下脚步,看着眼前无边无际的黑夜,神色也有片刻的纠结,然而很快坚定下来,再没有任何的犹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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